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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隶属胥乌山,山中有矿脉。”孟翼看着眼前的山说道。
常生听完颔首道:“那就对了,河中的水应是被那矿物污染了,水中含有大量物质。”
跟着他们一块来的陈玄亦和赵兴德,倒是对矿山充满了好奇。
陈玄亦向孟翼问道:“孟兄,这矿一般是如何开采的。”
孟翼敲了陈玄亦脑壳一下,说道:“没大没小,这矿一般是由擅长寻矿术之人寻得,然后朝廷召集平民壮丁来开采。”
他的话音刚落。
远处就响起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
“嘘。”常生倏然让几人噤声。
且伸出手打手势示意几人下蹲至芦苇荡里。
那吵闹声离得愈来愈近。
接着有人驻足,
一男子的呵斥声响起:“快走,想死吗?”
继而是一妇人的声音:“求求官老爷让我们看一眼孩子吧。”
“说了,过些日子,过些日子。”
常生从芦苇荡中,隐约只看见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正在骂一群灰头土脸的男人。
一旁还有几个似男人家眷的农妇在求长官让他们见见孩子。
这个时代除了大家闺秀,平常农户妇人根本不存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情况。
下地干农活亦是常事。
那士兵不耐烦地说着,还用力推了一下农妇。
面黄肌瘦的农妇一把就被推倒在地。
那士兵抬起手中的鞭子向妇人抽去,一旁有个男子见状冲出去拉士兵。
士兵挣脱开来,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斩向那男子身上。
嘴里骂骂咧咧道:“狗娘的,你们全村在世人眼里早已死透了,还敢在此叫嚣。”
被砍的男子应是被伤及五脏六腑,口中吐出鲜血,倒在地上。
常生几人面面相觑。
此刻若出手,他们口中的孩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些士兵见男子倒地上,面色毫无变化,能瞧出今日上演的这一幕理应是时常在上演。
另外几个士兵甚至有人抠着指甲,对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见怪不怪的模样。
士兵将刀收了回去,伸脚往男的身上踢了踢,又往其身上吐了几口口水。
“晦气,以后记得识相点。”
接着对后头挖矿的呵道:“将他扶起来,别死在这马路上。”
后面同是挖矿的农民,将男子从地上扶起。
男子身上的鲜血从伤口涌出,落在泥土上,殷红之色令人触目惊心。
待那些人走远后。
“忒。”陈玄亦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口水。
赵兴德脸上亦是涨得通红,他讪讪地说道:“方才我们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
孟翼拍了他脑袋一下说道:“你傻吗?”
赵兴德眼中皆是迷惘。
常生向他解释道:“我们刚才出手只能救他们一时,甚至有可能害了他们口中的孩子。”
赵兴德似有所悟,叹了口气,颓坐在地上。
常生见那些人已经走远,起身说道:“走吧,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