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跳舞的台子上还摆上了许多各式各样精美的乐器。
最引人注目的倒是那一排大小不一的箜篌。
常生瞧它们整齐划一,由小到大整齐地摆放一排。
那箜篌皆是竖箜篌,状如半截弓背,曲形共鸣槽,从大至小,琴弦数量各不一。
远远瞧着倒有几分雅致。
常生只觉得整个牡香天阁倏然变得优雅万分,韵味十足。
竟没了那勾栏该有的俗气。
随即开口向陈玄亦戏谑道:“我们走错地方了吗?”
陈玄亦一时反应不及,望了一圈阁内各个地方。
这才明了,说道:“这箜篌演奏请来的那个女子,说那粉色的纱幔会令其所弹奏的箜篌失去独有的味道,强烈要求将牡香天阁更换为此等模样。”
“你父亲从哪寻得这演绎箜篌之人,为何对其听之任之。”
常生对此疑惑万分。
“我父亲可不管这种细节之事,换个纱幔,改个物件摆放都是牡香天阁的掌柜操心罢了。”
陈玄亦此话一出。
常生才明了,这牡香天阁怕不过仅是陈家一处小产业罢了。
他随即颔首道:“这倒也是,那女子又是从何而来。”
“这我也不知,只知生得比这花魁还美,不过她倒不露脸,也不日日演奏,我亦只是听说。”
这听起来陈玄亦哪有半分少东家的模样。
不过想来也是合理,这大商贾定养了许多经商高手。
会将其下各大产业合理规整安排。
几人照例上到二楼雅间。
小娟见常生带来,开口道:“常公子来寻雅姑娘?”
常生礼貌的回应道:“今日有其他要紧之事。”
小娟走后陈玄亦向常生问道:“怎么,雅魁这么快就失去兴致了。”
常生摆摆手道:“我对那雅魁并无太多其他情意,只是当时秀个字,装一下罢了。至于再多的深入交流,还是算了。”
赵兴德也随着调侃道:“没有深入交流过吗?”
“不曾,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
几人在讲话间。
一楼的紫色纱幔徐徐飘动,一女子从天而降,缓缓落于纱幔中。
那女子以薄丝掩面,只余一双桃花眼美若天仙,双眸似湖水般清澈透亮。
身穿与纱幔同色系的浅紫丝丝绸上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蛮腰。
而底下亦是同色长裙,赤足。
肩上披着一条浅色披帛,轻盈飘逸。
露出细腻白皙的脚丫子和盈盈一握的脚踝。
脚踝上带着一串银铃,走动时发出清脆的叮铃之音。
只见她落于场上最中间之处。
楼下不知何时早已人满为患,一群人皆是来一睹她的芳容。
见她落下,底下之人各个探长了脖子,满是渴望的眼神,直盯着那浅紫纱幔中的女子。
那女子向众人微微躬身,算是行了礼。
底下之人更是神色动容,有几个甚至不自觉地站立而起。
只见那女子将披于肩上的披帛轻甩而出。
卷住一张最大的箜篌。
那箜篌竟随着她的披帛徐徐升起,缓缓漂浮至女子身旁。
常生见此,心中大惊道:“此女子竟然有如此心法,单靠一条软而无骨的披帛竟能将如此之大的箜篌举起,还毫不费力地引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