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是小瞧了他爹这么些年交下的好名声、好人缘、好信用,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好求着办下来的。
“嗯呐,爸,我知道咋整。”
“嗯,炕就让你姐帮着烧一下吧,你先去给你大爷把肉送去,他勤快,起的早,这个点儿肯定在家扫当院子呢。”
“嗯。我这就走。”
…………
陈永年说的这个陈志恒的大爷,是他亲大爷,也就是陈永年的亲哥。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家里孩子都多,陈志恒有一个大爷三个姑姑,除了大姑嫁的远点,别的都在本屯,他亲大爷陈永军还是屯里的木匠,手艺特别好,陈永年结婚的时候,家具啥的都经了陈永军的手。
端着个盆,装着肉,陈志恒出了门,果然,农村懒汉少,大早晨的,外面的雪地上已经有人踩出来道了。
“大爷,扫雪呢。”
到了陈永军家,果然大爷正院子里扫雪呢。
“嗯。”
陈永军也是家里的大哥,而且从小就送去木匠那当学徒,养出来一个外冷内热,话少干活儿多的性格,见陈志恒来了,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回身就走了两步把门打开,皱着眉到:“搁那站着干啥,进屋。”
“诶!嘿嘿,大爷,我来给你送点猪肉。”
陈永军眉头皱的更深:“自己留着吃多好,俺家就你大哥一个孩子,能吃多少玩意儿,你爸咋想的!”
陈志恒也习惯了他大爷的说话方式,半点不觉得奇怪,直接道:“大爷,这是我搁山上打的猪!咱们自己家的玩意儿,没花钱。
大爷,你也跟我进屋,找个盆先装上它呗,对了,我大哥呢,我大娘呢。”
“你大娘回娘家一趟,你大哥还睡觉呢。”
陈永军眉头始终舒展不开,先带着陈志恒进屋,喊了一声:“大强,小恒儿来了。”
陈志强,也就是陈志恒的叔辈亲哥哥,比他大四岁,今年刚订了亲,来年就要结婚了。
“恒啊,干啥起这大早啊,端的什么玩意儿?”
陈志恒跟他大哥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也处的挺好的,就是陈志强比他大好几岁,从小就没法玩到一堆去,加上大爷管的严,所以老感觉陈志强像个长辈似的,总愿意管着他,就不像小东那么亲。
“大哥,猪肉!”
陈志恒端着盆直接进了屋,陈志强正躺炕上捂被窝子呢,这一开门一股冷风,直接让他半拉脑袋都缩被子里去了。
“我刚才就听你和你大爷说话来着,什么玩意儿……你自己打的?”
“嗯呐!”
“行啊!小子!哈哈哈,有能耐!”
陈志强终究也算是年轻人,所以听着自己小弟上山打野猪的事,一点也不觉得有啥不对,一点也没有劝没有拦着不让的想法,开口就是夸奖的话。
“你弟都来了你还捂被窝子,样人笑话!起来!”
“爸,小恒也不是啥外人,他还能笑话我是咋的,是吧恒儿。”
话是这么说,但陈志强还是听话的起来穿上衣服,下了地,这一看盆里的肉,他也一愣:“小恒啊,你去整的是个大猪啊!你搁啥打的啊!”
陈志恒也不瞒着,嘿嘿笑道:“枪啊!”
“枪?”
“嗯呐,枪!”
……
费了点口舌,才算跟大爷大哥俩人把事儿讲明白,陈永军好像那眉毛就一直拧着没送开过,刚要开口教育两句,就让自己儿子抢了先:“小恒啊!出息了啊!哈哈哈,有这本事不比种地强百套,你好好整,没准儿以后哥也跟你沾点光……”
一低头看见陈志恒怀里的空盆,陈志强哈哈大笑:“不用以后,现在就沾上光了,哈哈哈。”
“小恒啊,不是大爷说你……”
糟,大爷又要说我啦!
“大爷!我想求你个事儿。”
陈志恒果断先发制人。
陈永军果然被打断施法,眉头舒展到:“自家人说话那么外道,啥求不求的,你爸让你来传啥话的?”
“不是我爸,就是我。”
陈志恒摇摇头道:“大爷,我想让你帮我打点东西,我出木头。”
“打东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