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去吧。”

“去个屁！”

王兰抬手拍了陈永年一下，给他吓一跳，茶缸子差点翻炕上。

陈永年可能是觉得让儿子看了笑话，一下子勇气也上来了，脖子一梗就开始讲道理：“那是我让他去的么！你问问他，你不让他去，他也得听啊！你问，你问他。”

王兰又瞪了陈永年一眼，挪过身子拉住儿子的手：“儿砸，就非得去吗，那玩意儿多邪乎啊，你整点别的不也行么，干啥非得招呼它啊。”

陈志恒也是反手握住老妈的手：“妈，不是咱去招惹它，那玩意儿现在就在山上，不定搁哪猫着呢，除非我不进山，否则没区别呀，那我要是不进山，我不就废了么。

妈，你别害怕它，老虎再厉害，它也怕枪啊。你儿子多厉害一个猎人呐，咱这名声在外呢，我自己心里还能没数么，这次不是去干别的，我有计划……再说了……”

陈志恒好一顿劝，王兰都没怎么听进去，愁眉苦脸的最后还是问了开头那一句：“非得去啊，儿砸。”

陈志恒也是郑重点头：“嗯，妈，我还是想去。”

“唉，那妈还说啥了，我也不能给你捆柱子上啊。你心里有数，那你就去吧，千万别逞强嗷，听着没。”

“嗯呐，哈哈哈哈，妈你放心吧，莪还不知道老虎厉害么，我保证进了山我就一寸寸的往林子里寻，怎么小心怎么来！”

“嗯，你打小主意就正，妈也劝不住你。”

陈志恒见自己老娘还有点心神不宁的，立刻又哄了起来，一会儿说人家谁谁谁怎么怎么出息，怎么怎么给爸妈长脸，一会儿又说老虎多么多么值钱，他有钱好盖房子娶媳妇生孩子……

这才算捏住了王兰的脉门，让她有了点笑模样。

“行，你有正事儿就行，当初让你上学你也念不进去，现在你有个正事儿干，不用搁土里刨食，妈心里也高兴。妈也不会说啥，就是吧……

只要别走了歪路，你自己干着高兴，那就行。”

“哈哈哈哈哈，嗯呐！”

陈志恒哈哈笑着，照老妈脑门亲一口，下炕就跑了：“爸，妈，那我收拾东西进山了啊。”

“嗯呐，去吧，别逞强噢！”

“我知道，有数！”

“唉，这小崽子，主意咋就这么正呢。”

陈志恒走了，王兰揉着脑门儿，也不知道寻思起啥了，又横了陈永年一眼。

陈永年也是懵啊：“你瞅我干啥啊。”

“我瞅你还不行了是吧，你怕让人瞅啊。”

“啧，你这，乱发火呢，跟我有啥关系……你找你儿子出气啊。”

“哼，他就是随了你们老陈家，主意正！”

王兰又瞪回去一眼，随即叹了口气道：“你说，咱儿子是不是相中谁家姑娘了啊。”

“啊？有吗？我咋没看出来呢？你搁哪听谁说啥啦？”

“没有！啥也不是。”

“啧，你看你……那好好唠嗑么，置啥气呀，大恒……你说，能不能是前街那小蓉家姑娘？”

“是吧！有可能噢！小蓉家姑娘叫啥来着，比大恒大一岁吧？”

“我不道啊……你看，你别急，问、问问咱闺女，她指定知道。

陈阳，陈阳！来，我和你妈问你点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