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韵味的书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页香味。
老者将价值不贵的琉璃茶杯放在桌子上,语气悠悠地说道:“那县令也是蠢,打人家弟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关起门来打,街上那么多的百姓可全都看见了,人家天一门不先来追究你就不错了。”
“那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那位县令就这样白死了?”张三江喃喃道,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不然呢?”老者反问了一句,接着他摇头叹息道,“天一门虽然坐落在大云朝管辖的境内,但朝廷根本管不了对方,双方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平时听听就得了,别当真。”
“朝廷管不了的地方还多呢,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谁强谁有理,还是靠拳头来说话的。”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张三江脸色煞白,两腿有些发软。
“你觉得,我跟你讲这件事情是想告诉你些什么?”老者问道。
“是为了告诉我,在家里乖乖等死就好了,不要做些无用的挣扎。”张三江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
“蠢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老者失望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许嫌弃。
他一边站起身走向庭院,一边开口道,“我是想说,天一门做事雷厉风行,得罪他们的人通常会死得很惨。”
“如若天一门真想报复你的话,就绝对不会用恐吓这种幼稚的手段,这不是他们的作风。”
“尚书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天一门做的?”张三江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切地问道。
“大概率不是。”老者看着在池水中游晃的鲤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天一门报复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干脆利落地将你杀死。”
“说不定现在人家就在杀你的路上了,呵呵。”他笑道。
“尚书大人,您就别挖苦我了,我都快被吓死了。”张三江脸上露出苦笑,他摇了摇头,心中又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如果不是天一门的话,那又会是谁做的?”
“我最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图伤脑筋罢了。”老者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孩子保护起来,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去向城中那名天一门的亲传弟子赔罪,毕竟你手底下的人确实是冒犯了人家,得将这点小恩怨给解开。”他语重心长地讲道。
“请尚书大人教我!”张三江连忙跪了下,毕恭毕敬地说道。
“行这么大的礼干嘛。”老者虽然这么说,但他也没制止,而是接着讲道,“首先,你手底下的人是保不住了,得将所有的过错都撇在他们身上,把自己给摘干净。”
“赔罪的时候千万别吝啬,有什么好宝贝都拿出来,这时候就别想着糊弄人了,对方可是天一门的弟子,什么好宝贝没见过。”
“对方收不收就是他们的事了,你自己只需要态度端正,诚意到位即可。”
“不糊弄不糊弄,我诚意一定到位。”张三江连忙点了点头,这时候任何东西都没有活命重要,他是真怕天一门已经在提刀来的路上了。
“行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老者感受着庭院里吹过的微风,舒服地眯了眯眼。
“尚书大人,那下官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您。”说着,张三江从地面上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后就朝着庭院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老者忍不住摇头感慨道,“要是陛下太子这些人,也跟他一样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