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娣被气笑了,无奈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反抗毫无意义。“师父”
“是道长。”
“哦,不好意思,请问怎么称呼?”
老道士一笑,没想到阿娣会有此一问,平静如古井的眼眸里难得激起一丝涟漪。
“虚云道人。”
“从何处来?”阿娣这话一问出,李嘉文竟有些不耐烦了。
他与老道士对视一眼,心想这姑娘看着不机灵就算了,还爱多作怪,真是不招人喜欢。虽然心里厌烦他还是习惯保持和煦微笑,柔声地说:“阿娣,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与我们婚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事呢?”转而又对老道士吩咐:“道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太行山,栖风观。”老道士没有搭理李嘉文,反而表情一肃,认真看着阿娣答到。
“记住了。”
阿娣知道自己的手在抖,知道自己怕得要死,更知道自己问这些毫无意义,莫非还能去寻仇?自己的小命说不定都保不住,还想什么快意恩仇?一切的强装镇定,故作沉稳,其实只是在给自己保留最后一点自以为的尊严。想着,她不自觉咯咯笑起来,越笑越大声,泪水划过脸庞。。。在这里,她哭她笑,没人在乎。
很快,一张红色婚契摆放在她面前。她定定神,用手背抹去眼泪。眼前这张纸好朦呀,感觉上面像罩了层雾气,阿娣使劲揉了揉眼睛,咦,雾气下的字好像还在游动呢!
“小姑娘。”老道士唤醒正在出神的阿娣,指向李嘉文说:“照他的样子做。”只见李嘉文用针扎破手指,就着鲜血在纸上一按,纸面雾气立马似水般荡漾起一圈圈波纹。
“快照做吧。”老道士看向阿娣催促。
“之后会怎样?”
“不论怎样,事已至此了。”老道士直直盯住阿娣双眼,再次催促:“很快你自己会知道的,快点照做吧。”
阿娣明白老道士说的对,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于是她照做了。当鲜血按在纸上那一刻,雾面纹丝不动,正当她好奇想去再碰碰那层雾气时,天边响起低沉轰鸣。随着轰鸣声的靠近,红色婚契猛地着起火来,火光由蓝转绿,在空中不断旋转飞舞。
阿娣惊讶地张大了嘴,竟意外发现呼吸骤然停止。她使劲大口大口地吸气,没有用,窒息感更加强烈。她挣扎着站起来,想走出这个屋子,谁知脚下又生出一股莫名的阻力使她的脚步迟滞而沉重,根本无法迈出半步。她伸手艰难转向老道士的方向,渴望得到一点点帮助。没有,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紧跟着一阵头晕目眩,全身的气力飞快流逝,如同一个破口水缸里的水在压力下喷涌而出。她腿脚一软,瘫倒在地上。是要死了吧?是啦,就这样吧,好累。。。闹剧终于可以停止了。慢慢,肺里只有出的气,再没有一丝丝新鲜空气能被吸入。心脏一颤,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