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不说了。”见自己的纠缠反而让奶奶更加伤心，阿娣抹去眼泪，不再多说，只是趴在奶奶腿上，不愿离开。

“做神仙木的意思。”她自言自语。

“嘿嘿，神仙，厉害呢，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奶奶的手像梳子似地一遍遍理顺着她如丝长发说。

“可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爱的人永远平平安安在我身边。”阿娣说的是真心话，她是个简单的人，想不到什么呼风唤雨，叱咤人间之类复杂的事，想要的只是最平凡的相守。

“哈哈，这可不是神仙该有的想法。阿娣啊，奶奶信了一辈子佛，就想啊，这人间的八苦，谁都逃不掉。是佛菩萨不愿意救吗？不是的，是我们怎么都醒不过来，执着于我们以为的实实在在。”

“道理我懂。”

“嗯，就是放不下，对不对？”

“嗯。”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唉，我的好宝宝要长大啊~”奶奶语重心长地叹息道。

有再多不舍，总归是要离开的，生离与死别，从来最磨人。阿娣竭力忍住没有流出眼泪，鼓励自己绽放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挥挥手与最在乎的人互道珍重，便开始了新的旅途。

“傻妞，你还回家报仇不？”

“不回了。”

“那就好，省得丢人。”

“怎么会？”

“你计划的复仇无非就是回去演杂耍，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是吗？好吧。”阿娣无精打采地应了句，她背着包撑着油纸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回黄山了。

“傻妞，是不是还应该去找别人复仇啊？”热衷复仇的小新故意提醒。

“小新，你怎么总想着复仇呢？”此时的阿娣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

“因为我看你无事可做的样子很颓废！复仇可以让一个人满血复活，可以让一个人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可我怎么没有斗志昂扬感觉啊？”

“你是不是病了？抑郁了？”

“嘿嘿，你还懂抑郁呢？”

“小看人了吧，这又不是什么现在才有的问题，从来人类都有这种情绪。”

“嗯，那人类都干些啥来解决呢？”

“喝酒吃药，写诗作画，纵欲赌博，找情人，打猎，打架，游历，哎，方式多了去了，说不尽。”

“你会吗？”

“啥？”

“抑郁。”

“不会啊，我连吃饱饭都是问题，哪有多余心思去管别的。”

“哈哈哈…小新，你是在提醒我，好久没吃饭了，饿了对吗？”

“对！自从和你在一起，我都不自由了。已经饿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