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说着族长伸出肤如凝脂的芊芊玉指使劲捏了捏阿娣的小胖脸，又柔声道：“长得不咋滴，倒是挺讨喜。”

“嘿。”阿娣尴尬干笑了一声，便讲起了自己与丧尸的事，包括自己此时的困惑。

“这样啊～召集起来，全部杀掉就好了。你的那种困惑有些，多余。”

“我也想过，可是想到他们还是人类，我就不忍心。如果能治好他们，是不是会更好？”

“嗯，其实也差不许多，人嘛，死了这一波，又转世生出了另一拨，就像那野草一样，除不尽的。”族长说得云淡风轻，阿娣听着却觉得格外刺耳。

“这是人命如草芥的意思。”

“本来就是啊，为了这种事不值得烦恼。不要说只是十几万，就算你把人类全部杀光也没谁能怪你。”

“哈，为什么不是全部救了呢？”阿娣有些恼火直接坐起来问，把族长生生闪到了一边。

“哟，生气啦？哈哈，还是这小暴脾气。这么说吧，你救得了他们的身，救不了他们的心，你看诸天的佛啊，菩萨啊，是不是一直都在救他们？但是地狱空了吗？这一世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没有真正的想明白，如果没有想明白，不过是下一辈子再来，如此与秋草枯春草长有什么不一样吗？”

族长看着眼前犹犹豫豫将自己困于泥沼却不自知的糊涂蛋，思绪飘忽起来，想她从前白马银枪是多么肆意潇洒一少年将军，虽说有些放浪不羁，但不过是赤子之心，如果她没有做出那个决定，也许，唉，没有也许，当她以一女儿身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四海八荒皆惊。

她是天生神祇，原本没有性别，只在她成年之时可以自己做出选择。那句“美人多情，不敢辜负。这样，很好。”碎了多少仙子女妖的春梦。从此她便学做女儿家，是啊，是那妇人之仁害了她。本不该如此啊！族长看向阿娣的眼神幽幽。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阿娣仔细想了想说，觉得族长的话确实好像也对，自己这真是一种墙头草的精神呀，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道理，经过一番消化之后都会跟着认同，没主见，真可耻。

“当然，我活了那么久看了那么多，怎么会骗你。”族长眯起秋水长眸埋怨地瞥了阿娣一眼，只这一眼，便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嘻，对不起嘛。”阿娣又是满脸讨好地笑道。

“好啦，你也不用在我这装乖，没什么事，我走了。”

“别啊，族长，多住几天，我带你去人类的世界玩，可有意思了。”

“乌烟瘴气的，没兴趣，这些天已经是我在这个地方待的极限了，走了。”

“那好吧。”阿娣赶忙起身相送。

“天呢！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啊？”族长嘴角抽搐着问，阿娣睡时她还真的没有注意，此时只觉是脏了眼睛。

“哦，嘿嘿，小新买的。挺喜庆的。”

“呵呵，简直用心险恶。”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现在长得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还穿成这样走出去，是让人笑话吗？”

“啊？”阿娣被噎得哑口无言，族长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巴有点太毒了，句句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