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李云溪打开窗帘让阳光洒在女友的脸上，他眼神玩味地静静看着仍在熟睡的她。

已经开始初老，虽然平时热衷医美和保养，但有种疲态，是掩盖不住的。其实李云溪自认不是一个特别在乎女子美色的人，毕竟青春美丽的身躯容颜有万万千，在他们这个阶层眼里是最不值钱的资本，他需要有用的人。

过去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最好的帮手，但最近她能帮到的真是越来越少，又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到处宣扬是自己的未婚妻，还正巧传到自己新目标的耳朵里，真是碍事。

想起新目标，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多好的一个姑娘，家世与自己相当，聪明优雅年轻…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家族在海外有着更大的产业，自己要不要向海外走走。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办？倒不是说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只是她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麻烦。要不要制造一起意外？自己还可以扮演等待拯救的悲情伤心人，十足的破碎感，最是惹人怜。想着，他咧嘴笑了起来，阳光明媚。

“石爷爷还没醒吗？”

“没，不过也很正常，石爷爷常能睡个百年千年的。”刚从仙人指路石处归来的阿娣解释说。

“那，傻妞啊，你现在会不会很无聊啊？”小新鬼头鬼脑地凑到她跟前问。

“不会，咋？”

“有件大事，我们应该去做。”他向阿娣一挑眉毛抛了个媚眼说，看着挺猥琐。

“啥？”

“报仇。”

“谁？”阿娣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说的是李云溪呀，自己这脑子嘞，如果小新不提醒，真真是忘了个干净。

“你这忘性也真没谁了。”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嗯，这仇还报吗？”

看着阿娣兴趣缺缺竟来反问自己的样子，小新感到好笑，敢情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呀。“我觉得得报。”

“咋报？又不能杀了他。估计等他闹腾闹腾，觉得没意思，就自个儿消停了。”

“呵呵，他不会。他只会更疯狂。”小新笃定回答，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可，只要我们不出现，他能冲谁去发疯呢？”

“你在乎的人。”

阿娣沉默了，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起来最简单的不过是直接把李云溪杀掉，但作为一个人类，不杀同类是她的底线。

如果说众生平等，那为什么杀一只老鼠蟑螂蚊子杀一只妖杀一只魔，就可以接受了呢？是因为它们伤害到人类的利益了吗？而如果因为一个人类的存在而伤害了更多的人类，那，这个人，他该死吧？可，其中的因果，其中的是非利害，又该谁来数算？

仔细想想真是吊诡，若把事情的背景换到战场上呢？敌我双方生死一线，杀戮是活下来的唯一方式，那此刻，自己与李云溪算是在战场上吗？

“好烦。”她小声嘟囔，感觉胸中似被一口浊气堵塞，莫名烦躁起来。

看着从不喊烦，天天傻乐的傻妞这般愁眉不展，小新只觉荒唐，不过是一恶人而已嘛，为民除害，不好吗？

“傻妞，多简单的事情，你至于吗？让我去，他不过是一个塞牙缝的小零食。”

“我知道，但，小新，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连让你去的勇气都没有。”

“你这就是妇人之仁。假设现在他要去杀你最爱的人，你，杀不杀？”

“杀。”

“对喽，孺子可教，走吧。”

“呃～”

“你又咋了？”

“我，我，这太难了！”阿娣赖在原地不肯起身，带着哭腔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