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接受嗟来之食,嬴政怎能不懂这个道理?这简直是儒家教育的悖论。”
籍孺起初也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嬴政的出色源自富裕的童年,却未想到她境遇凄惨,甚至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
籍孺暗自思量,他自愧不如嬴政,并非源于生活环境的差异,而是对方的天资确实远胜于己。然而,面对扶苏的话语,籍孺也不得不赞同:“扶苏说得对,人要有骨气,决不能委曲求全接受施舍,即使饿死,也要保持尊严。嬴政这种行为,实在是……毫无气节!”
扶苏点头表示同意,他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共鸣。
面对两人的眼神交流,胡亥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任何努力都无法阻止他们联手。然而,胡亥很快意识到,真正值得扶苏和籍孺警惕的并非自己,而是嬴政。年轻的她已崭露头角,年纪轻轻便随王翦平定燕国,随后领军征服魏国,每一场战役几乎无损人命,令人惊叹。因此,嬴政如今已成为秦国的大将军,掌握了国家重权,这是秦朝至高无上的荣誉。
历史上又有谁能像嬴政这般早年便取得如此成就?尽管燕丹被杀后,她的名字广为人知,但这还远远不够。
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同,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她的威望。正当胡亥深思时,耳边传来扶苏和籍孺的对话:
扶苏感慨道:“想不到有人能如此支持我,看来我们真是心意相通。”籍孺也点头认同。
如果每个兄弟都能像扶苏一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或许不会对自己王位的渴望构成威胁。看着扶苏的样子,胡亥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想要登基,扶苏可能还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然而,沉浸在这美好的想象中时,
“大胆!”殿外的秦王嬴政无法忍受,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大丈夫岂能接受乞求来的食物?”他冷笑,“呵,你们居然敢讨论这个?”
你们从未挨过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正饥肠辘辘的人,哪会在意这些?嬴政怒斥道。
殿内的胡亥、扶苏和籍孺都因这句话而为之一震。
“扶苏,我曾说过,过分依赖书本不如无书,为何你总是不明白?”扶苏低头反思。
然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秦始皇很快洞察到了这一点,此时厉声道:“你依然认为政的做法是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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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命令赢政立刻回咸阳见阿房
扶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闻道于晨,即使面临死亡也在所不惜!为了儒家的真理,扶苏认为自己应当无所畏惧,他坚定地点点头:“大丈夫岂能接受施舍,更何况胡亥丢弃的食物?如果我是扶苏,绝不会去捡食。”
“那岂不是会饿死?”
阿房跟在秦始皇身边,温柔地说着,试图为扶苏找个台阶下,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饿死?”
扶苏瞪大眼睛,这里是皇宫,王子怎么会饿死呢?
“不可能,只要我饿了,立刻会有内侍送上食物,即使没有正餐,也会有糕点。”扶苏断然道。“滚!”
听到这里,秦始皇再也无法忍受,扶苏有强大的母族背景,且有华阳夫人的庇护,这本就理所当然。
一声怒喝,扶苏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只能低头离开。胡亥和籍孺也低着头。“胡亥!”
“扶苏是被儒家思想所害,而你……去把孔子说过的话抄写十遍。”秦始皇的话语不容置疑,胡亥只能连连点头。说完后,秦始皇看向籍孺。
籍孺低着头,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何种惩罚。然而,秦始皇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对外面喊道:“宣旨,公政即刻返回咸阳。”阿房对政很好奇,同时也有些愧疚,是时候见见他了。
于是,殿外的黑冰台武士点头示意,随后离开。秦始皇牵起阿房的手,忽略了扶苏和籍孺,径直离开了大殿。胡亥:“…”籍孺:“….”
他们此刻的想法,虽有相同,却也各有不同。相同的是:赢政即将回归?
不同之处在于,胡亥心中有所忌惮,而籍孺则暗自跃跃欲试,想要超越赢政,向世人证明在同龄人中,赢政并非最强者。
与此同时,
秦始皇真的就这样离开了?
胡亥紧咬牙关看着籍孺:“父王果然偏袒你,没对你进行惩罚。”哼了一声,胡亥离开。籍孺:“….”
难道真的是因为秦王对自己的宠爱,才这般宽容?不过转念一想,似乎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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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命令赢政立刻回咸阳见阿房
思及至此,籍孺心中稍安,看来虽然秦王行事残暴,但仍有亲情关怀,不至于过分针对自己。现在,
他的任务就是等待。
等待赢政回来,好好地让赢政明白,在同辈中,有籍孺的存在,绝不容他小觑。不要以为天下的少年,都是王翦的天下。
终于,王翦回到了王府,他叫来了孙子王离以及孙女王曦。“祖父有话要说。”王翦神情严肃。
王贲还在忙于安置退役的老兵,所以尚未归来。
第二百九十三章 王翦的决定
见到王翦神色严肃,王离和王曦互看了一眼,随后都点头道:“祖父,您尽管吩咐。”
听到他们的回答,王翦这才正色道:“离儿,等公政回到咸阳后,我希望你能加入他的拜月教,这是祖父对你的期望。”
王离闻言略感惊讶,但他并未多言。接着,王翦转向王曦:“祖父希望你能接近公政,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成为公政的……”原本,王翦打算说让王曦成为公政的妻子,但考虑到公政年纪尚小,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同时,王翦认为如果 孙女去做这件事,她可能会对公政心生抵触。相反,顺其自然的话,凭公政的优秀,孙女定会主动投怀送抱。
听到这话,王离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大声反对:“祖父,这未免太过分了吧。秦 室公子众多,为何偏偏是他?就算赢政的兵法确实了得,但我们王家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然而,王翦沉声道:“此言差矣,这件事关乎王家的存亡。”这番话中隐藏着深远的含义。
听到这话,王离和王曦更加无法理解。赢政虽年轻便成为秦军中最尊贵的上将军,前景一片光明,但那又怎样?
如果他仅是上将军还好,但偏偏他多了个王室公子的身份,这可能不是好事,反而是隐患。万一未来的君主不容他呢?
即便赢政能掌控军权,但如果王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又将是怎样的局面?如今阿房夫人的回归已是众所周知,街头巷尾都在讨论,都认为公子籍孺,阿房的儿子,最有机会成为下一任秦王。
此时,王离坚决道:“祖父,我拒绝!”
王曦也点头附和:“祖父,我明白您的心意,但请原谅孙女,我也要拒绝您。”
面对这场景,王翦心中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为家族付出太多,却得不到子孙的理解,他又能如何?
王翦早已预见,无论籍孺是不是阿房的儿子,只要才华远逊于赢政,秦王都不会将王位传给他。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这一点绝非空谈!
最后,秦王会在生死关头明辨是非,知道秦国真正需要的是谁。王翦长叹一口气。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好吧,你们下去吧,希望你们到时能听我的话。不过,王离、王曦,你们径直离去,连头也不回,让我有些无奈。”王翦轻叹。
想到某个念头,他望向窗外,沉吟道:“小灵、小衣,你们现在又在忙什么呢?如果换作你们在祖父面前,会乖乖听话吗?”王翦一生给人的印象,就是个爱财又重情之人,当然也曾有过心上人,只是遗憾夫人当年不允许。
他曾得知,自己在外的女儿已经离世,但留下了两个孩子,男孩叫小灵,女孩叫小衣。然而,他们的去向,他却一无所知,只能揣测他们在何处漂泊。
此刻,李斯的心情与王翦截然不同,他心中充满喜悦。因为李斯已经得知,扶苏、胡亥和籍孺三人正在讨论嬴政,不过扶苏和胡亥被秦王责罚,唯独籍孺安然无恙。“哈哈哈……看来秦王最疼爱的还是公子籍孺,他是老夫的学生。”李斯的府邸内,面对群臣,他的话语引起了一阵赞同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