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

“没必要吧……”

胆战心惊的姜宇惶恐地斜喵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豆大的汗珠接连不断地滴下。

他心底里已经将这人猜了个十有八九了。

“留念”，神话时代大弈的“留念”。

那可是上古功名镇世、拥有大功德的存在因为不舍世间一切或者离世之时尚有遗憾，才可能留存于世间的一缕念想。

祂们虽然不及当年，但是绝对不是仙神能抗衡的。

更何况姜宇呢？

就算他是天生王者又如何，祂们都是曾经不亚于源头的存在，又怎会惧来自于源头的因果呢？

就在姜宇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的“留念”忽然开口说话了。

“孩子，往前看。”

听到这句话，姜宇愣住了，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正前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姜宇却没由来地觉得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

“看见了？”

“留念”如是问着，搭在姜宇肩膀上的手却忽然虚幻起来。

但姜宇没注意到这些，他的心神全部被“眼前”抓住。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姜宇却被那里死死地吸引着。

什么都没有，却什么都有。

姜宇盯得痴了，向前走去。

步伐稳定，却又飘忽。

“记得我吗？”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道不知男女的声音。

有些深沉，但更多的倒是温和。

姜宇被问的一怔，却没停下脚步。

“你还是这样，没停过啊。”

什么没停过？姜宇不知道。

他现在只觉得前面的东西对他很重要，他甚至觉得那是他应该用生命去换取的东西。

那是什么？

不知道。

“要不停下吧，回头看看，那里也有你想要的。”

听闻此言，姜宇懵懂地停下了脚步，回首看去。

那里本是箭矢，可箭矢没了。

取而代之的，也是什么都没有。

可那里让姜宇感觉更舒服，比起身前的那里，太舒服了。

这两堆东西究竟是什么？姜宇皱着眉，想不明白。

他现在只知道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他觉得是可以用命去换的。

同等重要的情况下，他应该怎么选？

往前？身子难受，但是想往前。

往后？舒服是舒服，可是心里难受。

那就往前呗。

姜宇甩了甩头，大步向前走去。

“还往前？要不你往后看看呢。”

听着话，姜宇神使鬼差地回头一看——

头，头好痛！

姜宇顿时蹲在地上，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而后又用力拍打，企图减轻痛苦。

“你想看清楚？”

“让我看清楚……”

“好，你瞧仔细了。”

只听“叮”的一声，姜宇的头忽然不痛了。

他急忙向前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

男女分不清，只知道是个人。

顾不得分辨，他又连忙回头，再次映入眼帘的是——姜宇！

姜宇身躯猛地一震，忽觉脚下踩空，险些摔倒之际，居然被一个人扶了一下。

姜宇抬头看去，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只知道是个人。

容不得姜宇多思考什么，他的余光又扫到了“自己”。

但自己已经开始变了，变成了生灵万物，变成了大道法则，变成了至高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