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该封住。
顾珩强势,沈云轻无力挣脱,她的身子一点点发软,直到她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顾珩才缓缓放开她。
松开了钳制着沈云轻的手,顾珩抬手,用力在沈云轻屁股上拍了拍。
沈云轻脸红。
不过,顾珩开口时,低哑的嗓音里,却没有带多少情欲。
“之前我告诉过你,不要轻信任何人,也包括我,现在我告诉另外一句,不要轻易为任何人把命和前程押在赌桌上,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也不是所有人都不会让你输,包括我。”
说完顾珩就放开了沈云轻,去了桌边上。
他拎着茶壶给自己倒茶。
沈云轻盯着顾珩的背影,莫名的觉得,他身上似乎萦绕着一股孤寂落寞。
他说他不值得……
沈云轻想着那话,心里发酸,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世子爷,说他不值得,语气里的落寞,来源无外乎他并不曾坚定的被选择过。
侯门深似海,囚禁其中的,大约也不只是后院的女人。
丧母,父亲另娶,继母跋扈,兄弟阴险……
过去那许多年,他过得也很辛苦吧?
沈云轻自然知道,顾珩说的都是对的,也是为她好。她大事未成,有仇未报,她也不可能真的为顾珩生,为顾珩死。
可这一瞬,她想抱抱顾珩。
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只是抱抱他也好。
快走两步到顾珩身后,沈云轻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她发红的小脸,贴在顾珩的背上。
此处无声,却胜过所有。
顾珩身形僵硬,她拿着茶盏的手,都微微顿了顿,自母亲离世之后,他就是独身一人,他已经有很久,没有体会过那种被人惦记,被人心疼的滋味了。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至少这一瞬,他心里是高兴的,这高兴是沈云轻给的。
“小傻子。”
顾珩低喃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沈云轻听着,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两分。
出口的话,尽是娇嗔,“世子爷就会取笑妾,妾去衡泽庐想读读书,世子爷笑妾笨,妾急中生智,怼的二公子哑口无言,全身而退,世子爷还笑妾不懂保护自己,妾被二公子说的衡泽庐闹鬼的事吓到了,世子爷笑妾胆子小,现在妾抱抱世子爷,世子爷都要笑妾傻。世子爷,你怎么这么坏?”
“哈哈哈……”
顾珩放声大笑,他微微转身,就又将沈云轻搂进了自己怀里。
抬手,顾珩轻轻捏了捏沈云轻的鼻子。
“难怪你能把顾承那蠢货,怼的哑口无言,你这小嘴叭叭的,可真是厉害呢,不错。”
“世子爷……”
“不过,笨也是真笨。”
弯下身子,抵着沈云轻的额头,顾珩调侃。
“撩拨本世子的时候,你胆子大的能捅破天,还至于被顾承那三两句胡说八道的话给吓到?哪有那么多的鬼神之事?这世上真要有鬼,他顾承早被人索命,拖进地狱了,他活不到今日。”
“可是二公子说,衡泽庐里会有鬼的哭声,好多人都听到过,他说的真真的,有鼻子有眼的,妾能不怕吗?”
“谁告诉你有哭声,就是鬼哭声?”
“那……”
“莺歌燕舞满城色,云雨不歇缱绻春,嗯?”
沈云轻听着顾珩的话,抓着他锦袍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和她猜想的一样,衡泽庐内根本没有闹鬼之事,那些所谓的嘤嘤啜泣的鬼哭声,是被囚禁的女人发出的声音,是顾承在那玩女人。
江弗说,云嫦当时被派去干粗活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衡泽庐的。
那是因为她被顾承囚禁了吗?
顾承!
在心里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哪怕没有切实的证据,可沈云轻心里,还是忍不住杀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