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带她下去吧,剩下的等世子爷回来再说,这些事,还得他来做主。”
其实,这点事沈云轻自己就能做主。
顾珩宠她,只要她开开口,别说收留一个人,就是收留十个八个的,也不成问题,这是根本不用问顾珩的。
如若寻思着,沈云轻说让顾珩拿主意,大约是对佛光寺的事还心有余悸。
朝雪来路不明,让顾珩掌掌眼,倒也好。
如若急忙带朝雪下去。
临到屋门口的时候,沈云轻才又开口,“对了,记得再问问今日世子爷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
“是,奴婢明白。”
如若应声,很快就离开了。
沈云轻垂眸,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更大了两分。
……
佛光寺。
在如若奉了沈云轻的命令,打探顾珩什么时候回府的时候,顾珩刚刚带着无影,骑马进了佛光寺。
没去上香,也没去拜佛,顾珩直奔后院西边的一间禅房。
“确定是这?”
听了询问,无影快速回应,“是,戒怀大师就住在这边。”
“嗯。”
顾珩应了一声,他一抬脚,就将禅房的门踹开了。
禅房不大,门一打开,就能闻到浓浓的檀香气,一阵阵清雅的木鱼声,伴着浅浅的诵经声,也随之传了出来。
一个穿着青灰色僧袍的和尚,正盘坐在蒲团上,对着香案上的佛像闭目诵经。
他背对着顾珩,顾珩看不清他的样貌。
但顾珩能看出来,他年纪不大。
顾珩快步进去。
他直接去了不远处的窄榻边上,撩了袍子直接坐下。
戒怀并不睁眼睛,手上的木鱼也不停,“施主莅临,是找贫僧有事?”
“戒怀大师诵经,参悟佛道,还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这等本事,也难怪戒怀大师能在暗夜根据一行墨迹,夜探深山,救人于水火。大师大慈大悲,仁心仁德,本世子拜服,特来拜见,没有打扰大师清修吧?”
戒怀闻言,手上的木鱼停了停,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顾珩。
“能被打扰的清修,也算不上清修。”
戒怀二十三四的年纪,模样倒也说不上特别,他眸光清冷,像是一潭死水,回应顾珩的时候,语气也是暗沉沉的。
顾珩凝眉,“大师说的是。”
戒怀也未兜圈子,“世子爷刚刚说的,是国公府姨娘被绑的事?”
“是。”
顾珩也是昨夜听萧姨娘说的。
萧家人探查到,在他的人处理萧家人手,营救沈云轻的时候,有人曾瞧见,戒怀也一路跟上了山。并且,戒怀一路行色焦急,直到看到他救下了沈云轻,戒怀才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下山,没有惊动任何人。
萧姨娘说,戒怀六根不净,觊觎沈云轻美色。
她说沈云轻与戒怀暗通款曲,沈云轻上佛光寺,名义上是来拜佛,实际上就是来见戒怀的。
她说两个人不干净。
这话顾珩不信。
只是,顾珩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沈云轻突然要来佛光寺,真是想为他和江静姝祈福,求个平安符吗?
萧家人查到的戒怀,会不会真与沈云轻有关?
他心里好奇。
顾珩眸光锐利,他紧盯着戒怀,眼睛一眨不眨,满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