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轻点头,没有瞒着。
“锁魂赤丹是我更改了方子炼制的,效果极好,他不会说谎。
他说他在衡泽庐欺负了我姐姐,后来,我姐姐频繁的去衡泽庐,他就又反复的欺负了她,他言语不堪,还说我姐姐是忘不掉那种滋味,才故意去勾搭他的。
就凭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他。
他的死,也是我所为,我带他去我姐姐墓前赎罪了。
但是,他也说了,姐姐的死不是他造成的,姐姐为何会死,他不清楚。我反复问过,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有问题。
那一夜,我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所以我的情绪崩了。
我恨我自己。
明明读了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东西,可到头来,却没有一件有用的。我就是想查个真相,想为姐姐讨个公道,想报个仇,我都做不到。
我讨厌这样窝囊无能的自己,很讨厌很讨厌。
那一夜,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顾珩心疼沈云轻,他紧紧的搂着她,“小傻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沈云轻这般,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以身入局,去为自己在意的人讨一个公道的。
沈云轻牺牲良多,她在安国公府的深潭里步步为营,从没输过。
她已经做的够好了。
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出色。
沈云轻却垂眸,哭着摇头。
“我崩溃了一夜,也放纵了一夜,隔日醒来的时候,我就开始反复思量顾承的话,重新找线索。
顾承说,那阵子我姐姐常去衡泽庐,哪怕是被他欺负了,她也经常过去。顾承觉得是姐姐想攀附他,想跟他缠欢,可我不信。
我姐姐不是那种人,她去衡泽庐,一定有她的理由。
顾承说过,那阵子国公爷在调查一件旧案,我就猜测,姐姐去衡泽庐,与国公爷调查的旧案有关。我想接近国公爷,调查那件旧案,想查查相关的线索。
顾承被阉了,国公爷找我去书房,我提及了旧案,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想试探试探。
可根本没有结果。
在顾承死前,我又曾问过他。
他说国公爷查的旧案,与北边一座小城有关,其他的他不知道。
可苏姨娘曾找过我,她给了我一个我姐姐的荷包,她见到了朝雪,也观察了我,她猜到了不少。她说,只要我与她合作,她就能告诉我一些消息,那个荷包,就是她的诚意。
我信不过她,我没敢应。
只是,在那个荷包里,我找到了姐姐留下的两个字条……”
听着沈云轻的话,顾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神色。
“尧山?”
“是。”
咬了咬唇,沈云轻继续。
“两张字条,留了四个字,尧山、霆儒。
我查了衡泽庐的地理志,根本找不到尧山的相关线索,所以我用了最直接的法子,试探你,我想你读的书比我多,了解的东西也比我多,或许能知晓一二。我一共两次提及尧山,你的反应都很奇怪,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我怕暴露,我不敢细问。
世子爷,我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原谅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尧山是怎么回事?国公爷查的案子,是尧山城的案子吗?我姐姐留下线索,是在调查这个事吗?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何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