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慢行驶,最终停在林府门前。
林敬先下的马车。
一个婢女打扮的十五岁少女,风风火火的自府中跑出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姑娘。”
府中的王管家呵斥,“你这丫头,莫要咋咋呼呼,仔细惊着了姑娘。”
“王管事,你就放心吧,只有姑娘吓人的份,别人哪能吓到她。”
王管事无奈乜她一眼,双手一拍,府中奴仆齐身喊,“欢迎二姑娘回家。”
沈华锦看到这波操作,着实受宠若惊,原主是真受宠。
“欢迎二姑娘回家。”
即将喊第三遍的时候,沈华锦终于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林敬一挥手,“各位辛苦了,明日发双倍月俸,都散了吧。”
“谢老爷。”众人乐得见牙不见眼,二姑娘回家了就是好,老爷比平时都大方不少。
在路上林敬了解了沈华锦这段时日经历的一切,又是自责又是心酸的,也不知道以前送她到庄子上是对是错。
压下心绪,林敬脸色疲倦,带沈华锦回到她的院子,嘱咐了几句,不太放心的回去了。
目送着外祖父离开,沈华锦才慢慢打量起院中的一切。
门扁上写着,灼华苑。
院子不算很大,却也不算小,院中有座假山,流水澹澹,院墙有棵梨树,树叶刚入秋便黄了一大半,墙角边架有梯子。
竹苓跟在身后饶有兴致的说道,“小时候您说梨花好看,第二日,老爷便在这儿种了棵梨树。
“梯子是您被老爷禁足,偷偷爬出去用的。那一池塘的睡莲也是您最喜欢,大姑娘从军前陪您一块儿种的。”
竹苓懊恼的一拍脑门,愧疚的都快要哭了,“姑娘,那天奴婢不应该把您留在庄子上,不然您也不会失忆的,都怪竹苓,竹苓愧对将军和夫人。”
“这不关你的事,我若有此一劫,是如何都避免不了的,方才你说大姑娘,那是我阿姐?”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府中的一切都感到很熟悉,像是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不过如今还是先弄清楚这些关系比较好。
竹苓拉着沈华锦进屋,贴心的给她倒茶,自己则站在旁边把她们从小到大的事,娓娓道来。
“在姑娘五岁那年,将军和夫人殉国,蒋军是孤儿没有亲人,夫人临死前把两位姑娘托付给了她爹娘。后来老夫人思女心切,郁郁而终。老爷便越加娇惯你们,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摘下来。”
“只是大姑娘从小在军营中耳濡目染,对什么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唯有练武是她喜欢做的事。老爷也是由着她来,但是四年前,大姑娘背着老爷偷偷参军,这一走便是四年,大姑娘寄信回来的时候,老爷才知晓,当夜发了好大一通火,又无可奈何,只每逢战争起,老爷便烧香祈福,佑她平安。”
“那阿姐什么时候回来?”沈华锦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桌子,她还挺想见识见识这位胆识过人,勇赴战场的奇女子,她的阿姐。
竹苓不知道从哪来找来一个荷包半成品坐在对面绣,听到她的提问,抬头想了想,“下月中旬,便回来了。”
折腾了一夜,又同竹苓讲了好一会儿的话,睡意说来便来,她打了个哈欠,眼泪花都要冒下来,“竹苓,你也休息吧,我要睡了。”
“姑娘,床铺好了,您快去睡吧,今夜是竹苓守夜,有事儿您喊一声。”竹苓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外室守夜。
沈华锦掀开锦被,倒头便睡。
一夜无梦,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