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在江西的一个山坳小村里,鞭炮齐鸣,噼里啪啦响个没停,不管白天黑夜,唢呐更是洋溢着喜气一天到晚,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脸,喜上眉梢,原来是有这么一对新人结婚了。
这个村的习俗是男方娶老婆要办六餐酒席,从结婚前一天中午,一直吃到第三天早上。
他们是一个村两个组的,距离很近,但是搁在上个世纪,走路也得半个小时左右了。
在结婚前,新娘带了自己出钱置办的嫁妆,有衣柜有书桌还有电视柜,而新郎家条件倒也可以,就是儿子比较多,有三个,女儿有五个。
家里有一栋两层楼的瓦房,还有一层楼的土墙屋在后面十几二十步的地方,隔了一条小水渠,水渠旁边还有一颗百年大樟树,得三个大人环抱着它才行。
喜事落成,新人分了一间房。
江西的房子结构比较普遍的是屋前有个院子,大门左右都有石墩,可以歇息,进到里面会有左右各两间房子,再往前是一个小门出屋后的,小门旁边还有楼梯可以上二楼,楼梯边上是可以滑滑梯的,滑梯边上一个八方桌,供着排位放着东西的,进大门右边第二个房门边上又放了一个大八方桌,四张长条凳,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而新人是分在了右边第一个房间,坐北朝南,光照充足,视野好风景也很不错!
一眼望去,稻田禾穗扑鼻来,闭眼享受这静谧美好时光,大概在他们年轻时刚结婚的时候,生活也是充满期待的吧,就这样,新人就开始了他们这个小家的日子。
日子不紧不慢,91年就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孩,对,就是我,给我取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名字——闵佳,然后我就成了家里的长孙长女了,自然是从小就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爱。
一个小孩,农村家庭,条件也还能过得去,传统家庭当然是传统规矩,93年的中秋节我的妹妹闵月出生了,这就是我家老二了。
而对于当时来说,计划生育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我家自然是偷躲着的生的老二,但还是罚了款。
开支也更大了,只能出去打工,。父母出去了,我就由爷爷奶奶带,闵月由我的大姑二姑三姑轮着带,所以老二是在三岁后才回来的家里。
94年生了老三闵敏,95年终于生了我们的弟弟闵政。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迫于压力还是自己想生儿子,才生这么多,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几乎很多邻居都是要生到儿子才罢休,所以在我们组像我家这样的有四五家,最小的是男孩。
四个小孩,相差不大,差不多一年一个,而最苦最累的不用说,就是我那软弱又好强的妈妈,她叫柳英。
两个妹妹都是中秋节生,弟弟是除夕生日,都是冬天,那些年,每天大概能看到一个出月子没多久的年轻妇人,每天提着几桶尿布,来到我们屋右前方的池塘洗。
江西的阴冷,冷的刺骨。池塘里水还冒着热气,别以为它是热的,大冬天里,冬暖夏凉的井水都只是放进手去还好,抽出手来一样的刺骨!
刺骨的水就好像在告诉她:这都是你自找的,自己选的自由恋爱,总得咬牙坚持下去吧,是啊,这一坚持就是三十多年了。
我亲爱的奶奶,她姓汤,是个慈祥老太太,可是她不太喜欢我的妈妈,可有时候又非常需要我的妈妈。
大叔叔也有对象了,96年生了我的堂弟,我的婶婶是城里的,真是阳光明媚又漂亮,每天都是笑嘻嘻的,他们城里人是真不一样啊,我的眼里满是羡慕,现在依然是。
结婚的时候就很时髦了,穿着白色的婚纱,他们的房间在进门的左边第一间,里面打了柜子,刷了浅绿色的漆,柜子从进门打到了窗户下,窗户下是可以当书桌的的柜子。
我5岁的时候办的婚礼,那时候他们会开我玩笑,让我喊新娘子婶婶,我一下子害羞了,眼神躲闪,不知所措,只能用尴尬的微笑来掩饰。
好奇与害羞夹杂着,真是矛盾的,农村娃的我真是腼腆又自卑。
他们家有洗衣机的,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只不过我们这个房子没有适合放洗衣机的地方,只能在院子里提水来洗了,看着它插着电就能转起来,还能脱水,真是激发了我强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