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摸摸鼻子,不敢吱声也不敢抬眸。
“为什么不愿意!”向来温和的声音第一次尖锐到刺耳,听的人却只觉得心头钝痛。
“李莲花,李相夷!”钳制李莲花的手本就孱弱,这几句话更是耗费了他全部的精气。
男人无力的抵在李莲花的肩头,哽咽道“为什么不愿意。”
“别这样。”他哑着嗓子恳求。“花花,别这样…”
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弟弟,阿兄求你…
李莲花抿唇环着兄长的肩背,仔仔细细的将男人凌乱的头发和满是褶皱的衣裳理好。
“好。”他极轻声应道。
看着那湿润的眼睫和通红的眼尾,李莲花弯了弯眼睛重复了一遍“好~”
他对不住的人已经够多了,再不能添一个。更何况这一个是他最不愿辜负的人,是他的的至爱…至亲。
现在他只希望老天能眷顾他一回,别再让洛春风伤了心神。
洛春风大喜过望一刻也不敢多等,连声呼唤外头的笛飞声和药魔。
忘川分双株,李莲花最先服用的是阴草。
阴草至阴至毒,刚刚入口便痛的李莲花青筋迸起冷汗直流,青黑色的藤蔓顺着经脉不断上移,药魔见状立即将阳草揉做一团塞进他嘴里。
洛春风心疼的咬牙却不能碰他,对身边抱臂而立的笛飞声求道“阿飞。”
笛飞声的悲风白杨至刚至阳,正是助以化开阳草的好法子。
笛飞声看着他眉头微挑却没说什么,干脆利落的提掌运气。
强劲的内力汹涌的渡入李莲花体内,在他的身体里冲撞,服下的阳草因为这股内力慢慢化开,让本就因为阴草而回春的气海更加充盈。
一炷香后,忘川花的药力彻底分解。
气海丰盈的李莲花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内力强大纯厚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扬州慢疯狂运转和忘川花一起冲击着体内数十年牢固扎根着的碧茶之毒。
李莲花面色白的可怕,身上的经脉却充盈到极致像是随时都能爆裂开来,七窍甚至慢慢渗出些许脓血。
药魔不断地给李莲花探脉,调整辅助的金针位置。
洛春风紧盯着他们,一动也不动。
直到屋内的蜡烛烧干,有光透过门窗照亮了屋子,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药魔长舒了口气,取下扎在李莲花各个大穴上的金针。
最后一枚金针离体,李莲花‘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腥臭的黑血,他脸色依旧很难看,但心里却只觉得轻快。
祸害遗千年,看来他与药魔商量的哄人法子是用不上了,只是又得麻烦兄弟们包涵他推后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