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们毫无办法。

面对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她们一家的辩白实在太过无力。

雅间内，周围一阵寂静。

只有蕊儿讲述过往的声音。

渐渐地，她的眼眸中染上了恨意。

“我打听到了，那个污蔑徐大儒的学子叫做赵谭。”

“他如今可风光了，不仅中举成了国子监的学生，还发了笔横财，肆意挥霍！”

“若非他出庭污蔑徐大儒，怎会如此风光？”

“所以徐大儒定然是被冤枉的。”

“我一无所长，只要琵琶弹得尚可，所以我不惜费尽心思入了红袖坊，故意接近赵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徐大儒报仇！”

说到此处，她恨意疯狂燃烧，浑身颤栗！

叶婉昭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不由一叹。

“若是徐大儒还在世，定然不愿看到你为了他放弃前途，沦落青楼的。”

从蕊儿的描述了就能看出。

徐衡是个品性高洁，仁爱豁达之人。

他想要的，与其是别人为他报仇，不如他们好好活着。

“我自是知晓的。”

提到徐大儒，蕊儿的神情缓和下来。

“但是恩人蒙受不明之冤，我身为受过他恩惠之人，岂能坐视不理？装聋作哑的活着？！”

叶婉昭默然。

“你是如何来的红袖坊？”

上京与蕊儿的家乡相隔甚远，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知晓赵谭的行踪？又是如何顺利入了红袖坊的？

蕊儿垂着眼眸，缓缓道来。

“我家中听闻徐大儒之事，便举家收拾行囊去了禹州城。在那里，我们打听到了举报的学子叫做赵谭，以及他后来的去处。”

“我父母兄弟得知此人，愤而想找上门去，还是我勉强将人拉住，说我只有惩治他的办法，他们才消停。”

“后来我与兄弟一同上京，他们去了国子监附近，打听到了赵谭此人。我心思一动，觉得混入红袖坊。”

“我家兄弟自然是不同意的，红袖坊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况且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淌这趟浑水？”

“但我态度强硬，况且我们升斗小民，要如何报仇？无奈，兄弟只得顺了我的意。”

“这么说，你来红袖坊，并非有人相助？”

“若是说相助，那应该是我兄弟吧。”

“那你打算如何报仇？”

蕊儿的眼底陡然升起两簇烈火。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她不知道背后之事，也不能报官伸冤，因为他们无权无势，也无证据。

他们改变不了舆论。

但绝对不能让明面上的那人踩着徐大儒的尸骨享受风光。

所以，她的目标就是——

杀了他！

至于报仇之后何去何从？

她一个沦落青楼的女子，早已没有了退路。

“赵谭来这里这么多次，为何没有动手？”

“他每次来身边都有很多人，我不好下手。”

“我本想趁着与他独处之时灌醉他，然后下手，但他这人虽然醉了过去，但总保持着一丝警惕，一旦察觉到危险，就会立刻清醒。”

若他清醒过来，那么面对一个成年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的。

“我知道我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分外谨慎，否则一旦失败，就会打草惊蛇。”

“我也曾想过下毒，但我一个楼里的姑娘，是出不去的。”

若是唤了兄弟帮自己，那他便是帮凶了。

蕊儿虽然只知没有退路，但并不想拖自家兄弟下水。

若是被官府查了出来，她死不足惜，但兄弟也会因此判刑，那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直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