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叶婉昭没有说话。
她直直看着常林那副略带惊慌愤怒,却拼命压制的表情。
唇角微勾起一个讥笑。
**
大堂内。
常林气得脸红脖子粗。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你有何证据就敢在这里乱说?简直一派胡言!”
常林气急了,表情完全失控。
但他还没忘记,有关当年那件事的证据,他都一一销毁掉了,如今能够出庭作证的人也被甄祁之杀害。
这么一来,那就无人能够证明了。
思及此,他心下稍安。
“证据?”
听到这句话,甄祁之有些好笑道,“你要证据,我没有,但裴大人有啊。”
常林闻言,猛地转头看向裴衍。
裴衍直截了当的承认。
“不错。在国子监监丞姚方的房间里,我们搜到了一些姚方与常林往来的书信,正是关于四年前禹州舞弊案的隐情。”
“不可能!”
常林下意识否认,
“当年我跟他之间的书信根本就没有提到科举舞弊的内——”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止住话头。
但他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已经说明太多问题。
围观群众——
“竟然真的是常林所为?”
“他、他承认了?”
“这么说徐衡果真是被冤枉的了?”
“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常林回过神来,下意识否认。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继而想到什么,他猛地转头怒瞪裴衍,
“你炸我?”
常家的仆从早在察觉到形势不对之时,就偷偷跑回常府通知常父。
常父就在此刻姗姗赶来。
“裴大人!”
常父穿越人群,走到大堂之中,对着裴衍俯身一礼。
“我儿并无此意,我儿的意思是,他的确与姚方姚监丞有些交集,但没有谈论过禹州舞弊案,更没有说禹州一案存在内情。”
呃——
他的那句话,也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围观群众突然有些迷惑了。
难道真是他们错怪他了?
常父又指着甄祁之道:“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证据确凿,他说的话,如何能信?”
“还望大人明察!”
常父暗自扯了扯常林的衣角。
示意他冷静下来。
他面前坐的人是何身份他忘了吗?
怎么敢直接发难?!
常林也终于冷静下来。
“不错,本官正是此意,并非有意对裴大人不敬,还望大人海涵。”
常父这才转而看向甄祁之。
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姿态。
“年轻人,我看你年纪轻轻,便能考取功名,自是不易。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就算你拉旁人下水,也不能减轻你的罪行。”
“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的家人啊。”
甄祁之不避不让,就这么直直的看向常父。
“你这是笃定我手里没有证据了?”
他忽的一笑,“还有,常老大人这话的意思,可是在威胁在下,小心在下家人的性命?”
原本被常父宽慈模样所蒙蔽的人恍然大悟。
这是在用人家家人的性命威胁他啊!
常父收起宽慈的假象,神情变得冰冷。
“证据?你若有证据,早就报官了,还会接连杀人?年轻人,你可不要一错再错,伪造证据来污蔑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