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曹操’的玄武,对着铜镜一遍又一遍模仿曹操的言行举止。将行刺细节准备充分,甚至令朱雀精心打造一柄宝刀,里面藏着暗器毒针,以防万一。
青龙伪装成王方亲兵,而白虎伪装成‘王方’,为玄武的刺杀充当内应。这是锦衣卫第一次联合行动,并且是至关重要的“刺杀董卓”行动,不敢有丝毫大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响午日头正盛,火辣辣的太阳烤的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伪装成‘曹操’的玄武,来到司空董卓的府邸拜访。
“董公何在?属下有事启奏!”
仆从立刻入内禀告,旋即将‘曹操’引入内阁,竟没有任何的询问,可见董卓对曹操等名士的信任和重用,以及玄武的伪装没有令仆从有任何察觉。
伪装成‘曹操’的玄武,径直入内。在此之前,锦衣卫提前搞到董卓司空府邸的图纸,玄武早已经倒背如流。
背地图这既是为了刺杀脱身做准备,也是因为真曹操多次往返董卓府邸轻车熟路,玄武要是表现的陌生,岂不是引人生疑?
董卓正坐在床榻上,吕布侍立一侧,鹰视狼顾,完全没有因为正午毒辣的太阳而有丝毫的松懈,有这位万人不敌之勇的虎将拱卫身侧,这不是行刺的最佳良机!
玄武有些遗憾,但身为锦衣卫四大指挥使之一,擅长易容伪装刺杀的玄武,绝对是一位合格的刺客,他没有急切,表现的镇定自若,静静的等待时机的出现。
“拜见董公。”
“孟德何事奏报?咦,孟德怎么汗如雨下?”
董卓正在床上翻阅书籍,身穿宽松袖袍,盛夏难挡,他的甲胄早已经褪下,毫不设防,看到‘曹操’一身汗水,有些疑惑问道。
伪装成‘曹操’的玄武闻言,心中一动。
他之所以汗如雨下,其实是因为使用缩骨功体力消耗严重,又因烈日当头更是加剧,以至于汗如雨下。但他灵机一动、将计就计道:
“不瞒董公,我马匹赢弱,太阳毒辣,这一路烘烤而至,以至于汗如雨下。唉,每当我出行,势必会造成马路拥堵,又因我座驾名讳‘雷灵’,京师笑称‘马路三堵’。”
“马路三堵?还有两堵是谁?”董卓有些好奇问道。
“轩易、卡罗啦!”
“竟有此事?!”
董卓哑然失笑,旋即对着吕布说道:
“我西凉宝马,别的不提,就是速度快、动力强!奉先,你亲自去挑选一匹赐予孟德。”
吕布领命退下!
董卓入住朝政,任用名士,收买人心。得知曹操马弱,这么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一匹西凉宝马而已,西凉可是有河西走廊养马之地,洒洒水而已。
玄武正是由此考虑,略施小计,就调走吕布,随机应变,不可谓不机敏,他拱手拜谢:“多谢董公。”
“小事罢了,孟德才华横溢,我缺少能臣干将正是用人之际,岂能将大好时光浪费在堵路上?对了,孟德何事奏报?”
“董公,是关于明日废立仪式……”
玄武又郑重拜谢董卓,旋即开始说起明日废立仪式的细节问题,从仪式的章程、与会人员的行程、禅让仪式的过程、退位诏书的拟定、事后新君登基的程序等等。
事无巨细,说的董卓头晕脑胀。
正值盛夏,闷热难当,董卓本就疲惫瞌睡,玄武这些事情说不重要又很重要,说很重要又不重要,简直就是鸡肋,董卓也不好打断,只能听着。
这听得董卓昏昏欲睡,逐渐打起了瞌睡。
玄武大喜,吕布退下选马,左近无人守卫,正是天赐良机。他果断取出宝刀,正准备行刺董卓的时候,忽然晴天霹雳炸响。
晴天霹雳就是夏天常见的雷阵雨。
玄武都要破口大骂了,这特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他取出宝刀的时候忽然晴天霹雳炸响,直接将打瞌睡的董卓惊醒过来,正巧看到拔刀欲刺的‘曹操’。
大眼瞪小眼,一时死寂!
这个画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好像老天爷在针对玄武似得,顿时令他紧绷神经,心跳都不由自主加速!
董卓惊问道:“孟德想要干什么?!”
伪装成‘曹操’的玄武倒也有急智,立刻单膝跪下,双手奉上宝刀,情真意切道:
“董公赐马之恩,我无以回报。正巧我最近得到一把宝刀,正所谓宝马赠伯乐、宝刀配英雄,正准备献给您,请您过目!”
董卓惊疑接过,这把刀尺余长短,上面有宝石镶嵌,刀锋及其锋利,果然是一把宝刀。他爱不释手,刚才的惊疑也化为对宝刀的喜爱之情。
“孟德有心了。”
“董公,这宝刀乃子母刀结构,按压宝石可一窥究竟,现出真容。属下得到此宝刀,也是惊为天人,深感工匠造诣鬼斧神工……”
伪装成‘曹操’的玄武趁热打铁说道,心跳不由自主加速,这是说谎的表现,真实情况是——
董卓正喜不自胜,下意识按压宝石,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刀中忽然射出一根毒针,正巧刺中了董卓的咽喉,宛如蚊子叮咬的触感,董卓下意识伸手摸过去。
“这是……暗器?!来、来人……”
针头的尖锐令董卓惊醒。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领,生命力顽强,当机立断的求援。
但他神情有些恍惚,整個人晕乎乎的,毒针上面的毒素正对他神经进行破坏,声音软绵无力,几不可闻。
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时,单膝跪地的‘曹操’,激射出去,抢过董卓手中的宝刀,捂住董卓口鼻,顺势对着他胸口狠狠扎下。
“噗嗤——”
董卓想要挣扎,明明他也是武艺高强,身经百战,并且力量惊人,但根本挡不住,好像全身力气被掏空似得,无力阻挡,最后只发出惊问道:
“孟、孟德,我如此重用于你,你、你为何害我?!”
“抱歉,我是陛下的人!你妄行废立,陛下要你活不过明日!”
“什么?!”董卓大惊失色!
陛下?!
刘辩哪个懦弱无能,毫无帝王威仪,看到他们西凉军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的小皇帝,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慑服曹操,令他不惜以身犯险行刺自己?!
伪装成曹操的玄武,拔出宝刀,宛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鲜血在董卓熊口蔓延开来,他的眼中也带着难以置信和不甘,死不瞑目的断气了!
这位权倾朝野、掌控二十万西凉铁骑,压得满朝百官瑟瑟发抖,不敢反抗,欲行废立的权臣董卓,就这么死不瞑目的断气了!
一击得逞,玄武并没有放松警惕,刺杀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杀死目标,而是如何全身而退!
玄武将董卓摆成侧躺在床榻上,为他盖上被子,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让人觉得他在午睡小憩。
正在玄武准备借机撤走的时候,外面传来马蹄声,以及吕布的脚步声,而后是吕布的回禀:
“义父,孩儿已经选了一匹西凉好马!”
玄武大惊!!!
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关键时刻来。
如今董卓已死,吕布牵马而至,他还怎么全身而退?难道暴起发难,强行突围?!
可玄武自问不是吕布这位虎将的对手!那可是万人不敌之勇的天下第一猛将!
玄武急中生智,腹语模仿董卓语调道:“奉先啊,你先在外等候片刻,孟德进献了一把宝刀,容我细细品鉴一番!啧啧,好刀!好刀啊!”
“孩儿遵命!”
吕布不疑有他,本就有勇无谋的他,牵着马在外等候,抚摸着马头、捋着马须。
玄武稍松一口气,但这么干等着也不过是慢性自杀。
正心思如电的时候,伪装成‘王方’的白虎,正好在此时入内,白虎也是精明,两人远远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王方’来到吕布身侧,看着宝马有些惊诧:
“奉先不是有赤兔马了?这匹马是为何?又是董公赏赐的?!董公偏心啊!!”
“这是董公赐给曹操的,王兄不要误会!”吕布顿时被吸引注意力,与王方交流起来。
也在此时,玄武模仿董卓的声音,从内阁中再次传来:
“孟德啊,既然奉先已经选好宝马,你不如出去试乘一下,感受一下我西凉宝马的动力!我有些疲乏了,正好打打盹休息一下!”
“多谢董公厚爱!您日理万机,是该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玄武又改成‘曹操’的语调回复。一个人演起了双簧戏。
“哈哈哈,不足挂齿也。”
“那属下先行告退。”
伪装成‘曹操’的玄武,借机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