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发小扎克的死，他自己都很意外的，竟没激发自己太多仇恨。

瞄向圆桌角落，有两张卡牌静静镶嵌在桌面，未触发远程投影功能。

至此，深思熟虑之后，瓦西里耶夫做出决定。

带有浓重威慑意味的砰砰声戛然而止，众人不约而同注视起这位浑身流露着暴力嗜血的牧师。

他招招手，身穿执事服，在大厅角落待命的下仆，恭敬地端着垫有红绸的托盘，悄无声息走到他旁边。

托盘内，搁着与之档次丝毫不匹配的钢制扁酒瓶，与更不登大雅之堂，锈迹斑斑的废铁钉。

咣当～

跟周遭大人物们的压抑与谨慎不同，瓦西里耶夫把穿着军靴的脚，搭在昂贵的圆桌上。

取出钢制扁酒瓶，拧开盖子，吨吨吨闷掉内部装满的劣质高度蒸馏土豆酒，任由充斥着烈焰般苦涩的辛辣，在食道跟胃部烧灼激荡。

把旧铁钉怀念地塞进嘴里，像舔舐着某种至高无上的珍馐美味，贪婪的吸吮着，静静享受在口腔与咽喉间，迅速蔓延的浓郁铁锈味。

敬这片堕落至死的泰拉蒙德～

明明自己早已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通过诉诸暴力摆脱了当年贫穷，回忆里往昔拿酒精来逃避憋屈的痛苦安逸，却仍像挥之不去的诅咒，又好似神祇慷慨赋予的灵药，能令刚刚还躁动不安的瓦西里耶夫情绪，顷刻间彻底放松下来。

「哥特哈德，你们纵欲派似乎很想取代我的位置，那同为黄金位阶，除恶堕女武神计划的控制权外，后续在莱茵的行动，让给你们就是。」

接着，微醺的瓦里西耶夫长出一口浊气，趁势吐掉旧铁钉，废旧铁钉沿风衣男人哥特哈德脸颊擦过。

「我们堕落派就静静欣赏你们，试图怎么利益最大化妥善解决好，命运魔女希贝尔，与莱茵王国命途神祇，人理锚点的相关事宜。」

「不过……想从我身上捞肉吃，你们也得相应交出凛冬帝国的内容。」

「成交！骨头确实得给喜欢啃骨头的玩意儿去啃。」

摸摸淡淡的血痕，哥特哈德冷哼道。

「还有，不必担心，我们这边已有最棒的种群送上门，作为教团利剑。」

「噢～那真棒～顺便在最后移交总负责人的职位前，就当是善心大发提醒下你，不要去招惹深红夫人。」

「深红夫人？地下黑医赞助者？」

「没错，期待你们能向混沌献上伟大的欢愉，就让我先预祝成功，赞美～」

壮汉牧师瞅着哥特哈德，伸出舌尖回味地舔舔唇角。

没错，还缺少点什么调味品。

刚死去后的生命，犹如橡胶般翻开的肉里，向外不断冒着热气的鲜血刺激。

端上正餐前，瓦西里耶夫震惊之余也挺好奇打破计划的突变棋子真相。

逃过占卜的有趣家伙，与莱茵王国最大变数的命运魔女希贝尔吗……

……

远方，手握神秘信封的希贝尔以远远早于预定时间抵达。

她拨开约半人高的茂密杂草丛，蹑手蹑脚地闯入除虫鸟鸣叫外，无比寂静的会面地点废弃工厂。

正当她紧张地吞咽唾沫，试图寻找更加具体的指定厂房，背后突兀有谁勒住她脖颈，并拿湿毛巾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