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很愤怒,秀青是杨齐的丫鬟,谢澜如此对待她,打的是她和儿子的脸。
本想怒斥谢澜,但想到同升是在男宾那边出的事,正好侯爷也在那边,那就先让那贱人得意片刻,等会再收拾她。
谢澜看出了她的心思,只是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
男宾那边,一堆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脸色都不大好看。
勇毅侯审问了一圈也没问出来,到底是谁害死了同升。看到夫人带着一大群人过来,脸色更是不好看。
有位夫人眼尖,透过人群,看到泥土中露出的一颗头颅,双眼紧闭,脸色死白死白没有半点生机。
没忍住惊呼道,“是同升,他怎么死得这么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人就没了?”
“不惨,这不是死得挺好吗。正好埋在这树坑里,连棺材都省了,后事也不用办了。”
见在场的人全都齐刷刷怒瞪着自家姑娘,铁锤紧了紧手中的长剑,大步上前,护在她边。
表面上一副大无畏的神情,铁锤暗中却提醒自己还得苦练武艺。
要不然自家姑娘说话总这么毒舌,她担心万一哪天没护住,被人给打死了可怎么办。
沈媚盈正恼谢澜,见勇毅侯正不错眼地看着她,更是怒火中烧。这贱人还真是狐媚子,还想勾搭侯爷不成。
“侯爷,这哪来的姑娘,半点规矩不懂,也不知门房是怎么办事的,什么人都往府里放。”
“啧,勇毅侯,都说纳妾纳色,你这妾室美则美矣,可惜是个脑子不好的。她刚才还问是哪个混账东西给我侯府的宴会帖子。
我都告诉她,是侯爷你这个混账东西给我爹送的帖子,她转过头就给忘了。
这么没脑子的东西,难为侯爷还忍受了这么多年,着实是辛苦了。”
尽管刚死了人,不适合大笑。可一众宾客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姑娘实在胆大妄为,可她一番话,既骂了那沈氏,又骂了勇毅侯,却让他们忍不住心中暗爽。
沈氏快气疯了,京都闺秀不管是谁,哪怕再生气,最多也就明嘲暗讽。哪个会像这个贱人一样,当面拆穿她说过的话。
“若不是你惹恼了那恶鬼,也不会将我们府中大姑娘拖下莲池,差点溺毙。
如今又害死了同升,没有半点同情心,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万一那恶鬼又继续来作恶,害死我和我儿也就罢了。万一连我们侯爷和世子都害死了,你可担待得起?”
勇毅侯虽然被谢澜骂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跟个小姑娘计较。
心中再宠爱沈氏,可听她当众说出这么一番话,心中也难免不快。
“你胡说什么,谢姑娘的贴子是我给谢主薄的。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恶鬼。”
勇毅侯话刚落,忽然有个公子指着同升从泥土里露出来的胳膊,“侯爷,这怕真的是恶鬼索命,这小厮的胳膊上留有复仇的血字。
如此大的怨气,那恶鬼绝不会就此罢手。
侯爷恕我直言,刚才我给你和夫人算了一卦,你们的面相显示的是遇死劫。”
正魂不守舍赶过来的杨汾恰好听到这话,眼前一黑。
“谢姑娘,丘阳道长说的可是真的?我们……都会死?”
谢澜挑眉,原来是什么丘阳道长?
虽然意外,谢澜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向杨汾。
“他说得没错,你,侯爷,夫人,杨大姑娘,沈氏,杨齐,你们一家子齐齐整整,一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