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那日他去烈朴王府送礼,喝过茶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烈朴王府,你没听错?”梁梦质疑道。
“郡主,他说的确实是烈朴王府。那日地文王也在,几人还一块喝茶来着。”
御医把商人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就对了!梁梦猜想,烈朴王再大胆,也不敢在自己府上,光明正大的下蛊。
她估计后来那些罢市的商人中,十有八九也都是地文王借着自己弟弟在商贾中的名号,召集起来为他所用的。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栽赃陷害,还真下得了手。”
梁梦自语后,又自嘲的笑了笑。她突然想起,梁帝也是被地文王算计丧命的。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呢。
“那商人府上不必再去了,孤还有一事着你去办。”
梁梦给了御医新的任务。
几日前进城的人中,一大半都是从虺部来的。根据霍广提供的消息,梁梦让御医给他们都送去了解药。
不出所料!经过扬将军的一番审问,这些人同那商人的反应如出一辙。清醒之后,根本不记得下蛊之后的事。
梁梦拿到卫军送来的供状,气到发抖。
“寒水你看,他们居然用一杯茶,就能给人下蛊。”
“郡主,这些人进城之后要去哪?”
寒水的问题,切中了要害。
所有中蛊之人,服用解药后,都没有了那段受人摆布的记忆。
“费了这么大劲,居然还拿不到证据。”
梁梦本想借此,抓地文王的把柄。可这些人一问三不知,根本无法指证。
“郡主,如果这个人,原本就是我们的人呢?”
寒水近来的语气,越来越像甘通了。有话不直说,非要弯弯绕绕的让梁梦猜。
“你是说......凉藻?”
地牢里的凉藻,服用过解药之后,当然也不例外。
但同其他人相比,他却多了一个用处。
傍晚时分,甘通命人将他带回了国相府。
此时一头雾水的凉藻,如同空壳一般跟着管家,进了甘通的书房。
“见过老爷。”
凉藻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清楚。
“你可知自己为何被下狱?”
“在下醒来便已在狱中,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个回答,显然是出乎甘通意料的。
“那你可曾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在下记得,老爷命在下给扬将军带话。回来途中撞了一女子。在下将她送回家,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他睁开眼睛,的确头昏脑胀的躺在金国地牢里。
甘通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不知是解药没起作用,还是凉藻刻意装糊涂。他叫了管家进来,
“后日给凉护卫备些盘缠,雇辆马车,送他回佑州老家。”
管家领了命令退下,凉藻却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老爷,这是为何啊?”
甘通摇摇头,并不想和他多说。眼下他分辨不出,凉藻是否依旧受人蛊惑。
事从权宜,还是让他回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