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转身投进福安的怀抱，时隔二十年，她才再次拥有这个，久违的熟悉怀抱。

她闭上双眼，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深深的悔恨，和无尽的绝望都发泄出来。

“对不起，师兄……”

“我就不应该将那个重伤的男人，捡回来，这样我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了。”

等到姜芜终于平复了心情，坐下身来，才缓缓道来，“那个男人是当今天子萧琰！”

短短一句话，却也让福渊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苦寻了这么多年，却没有阿芜的一丝消息。

“当年他醒来后，身边的暗卫找来，他竟丧心病狂的将我一起强掳走。”

“他强迫我！”

“还将我困在深宫内院，即使后来在我万般不愿下，还是有了皇儿。”

“他逐渐失去耐心，见我犹如一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般，就将我与皇儿关进了冷宫多年。”

福渊气愤不已，“那他为什么，最后又将你送进碧云寺，磋磨这么多年？”

“我是自愿的！”

姜芜的声音，轻不可闻的响起，“他恨我冷心冷肺，我不想皇儿跟着我，继续在冷宫里被人随意欺辱。”

“所以，我是自愿进碧云寺的，这样他才会善待皇儿。”

“阿芜！”

“师兄，对不起，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就忘了我，成家立业了。”

“所以，即便回来了碧云山，也不敢出来找你！”

福渊将姜芜搂进怀里，眼眸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哀伤。

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嘴角颤抖，“你明明说好，要做我的新娘的。”

“这辈子我们都不分开，要白头到老的……”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姜芜心中酸涩，泪水如潮水般涌出，仿佛要将心中，这么多年的痛苦和不公，全部倾泻出来。

“师兄，是阿芜对不起你！”

“耽误了你一辈子……”

福渊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苦苦哀求道：“阿芜，我们已经错过了二十年，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姜芜看着他祈求的模样，揪心不已，但还是紧咬下唇，摇了摇头。

狠心推开福渊站起身，背对着他，“师兄，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忘了我吧！”

福渊心痛不已，哑声道：“姜芜，你觉得我还能，再等你下一个二十年吗？”

姜芜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对不起！”

“我不能离开碧云寺太久，不然他会发现的。”

“至儿已经长大，我也不用忌惮他了。”

“但是我怕……他会伤害你！”

“他是九五之尊，要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太容易了。”

福渊上前，紧紧搂住姜芜，语气里，带着不可撼动的决绝，“我不怕！”

“没有你，我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再跟你分开，哪怕一分一秒，就算因此会丢了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姜芜回抱住福渊，泣不成声。

是啊，没有师兄在身边，即使过着锦衣华服，被人敬仰的日子。

不也同样是生不如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