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雪青你是不是被烧伤了?赶紧给我看看!”
后一步赶到的白素律,紧张地握住了白雪青蜷在身前的双手,想要细细检查一番。
欲哭不哭的白雪青稍稍扭捏后,便乖顺地任由白素律检查自己的双手,果然,她那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娇养出的纤纤玉指之上,被烫出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水泡。
“妹妹!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可你为了报复我,也不该烧毁家里的传家宝啊!那可是白家第一代祖先传下来,要世世代代传下去的东西啊……”
白雪青嘤嘤地哭了起来,但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在听到白雪青尖叫声后赶来的白登舟、江秋月和白长赢听到。
这下,连带着白登舟、江秋月和白长赢都被惊到了。
特别是白登舟,他没想到自己把鹿蜀皮毛毛毯给了静芸,静芸能把它给烧了,顿时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长这么大,他从未后悔过什么,现在突然开始明白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这这这……这简直……
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白静芸!你居然把传家宝烧了?你居然把传家宝烧了!”
都开始叫“白静芸”了,看着白登舟捂着胸口的样子,看样子是气得都要心绞痛了。
“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啊?!我把那条鹿蜀皮毛毛毯给你,是给你做嫁妆的!不是让你烧了的!”
白登舟的身形有些不稳,瞧着摇摇欲坠,几乎要跌坐在地,还得是站在他身边的江秋月急忙扶住了他,才叫他不至于真坐地上去。
而江秋月开口要说的话,或许是因为白登舟已经指责了静芸烧毁鹿蜀皮毛毛毯了,又或许本身心就是偏的,所以,她的注意力和话语的重点都放在白雪青被烫伤上。
只见她紧皱着眉头,在看向白雪青那被白素律握在手中的双手的目光中,满是关切,再在看向静芸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静芸!雪青是你的姐姐啊!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该伤了她啊!”
一有人帮腔,白雪青“嘤嘤嘤”的哭声就更大、更委屈了。
“怎么办啊三哥——半个月后,四哥就要开演唱会了,我还要上台给四哥弹钢琴伴奏呢!我的手好痛!会不会留疤,是不是不能去了嘤嘤嘤……”
“不会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涂药,很快就会好的!乖,不哭了!”
说着,白素律就想扶着白雪青回别墅里去上药,可刚转身,就听到了静芸的一声“等等”。
“先闭上你这哭得跟个苍蝇似的嘴,说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来拿我手中正在燃烧的鹿蜀皮毛毛毯。”
“你是不甘心,即使毛毯正在燃烧,也想把毛毯拿回去?”
“因为燃烧着的宝物,比完好的宝物更加昂贵,是吧。”
“既然本性就是如此贪婪的人,何必装得这样柔弱清高,多累啊。”
静芸缓缓踱步,这次主动走到了白雪青的身前,一双平静的眸子,看向白雪青时,蓦然闪过了一瞬厉色。
“就像,我若真要烧了你,也不会借助旁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借口。”
“哧”的一声,比刚才烧月谣皮毛时,大了三倍不止的火苗蹿起,嚣张地从白雪青的鼻尖擦过,吓得白雪青尖叫一声“啊”,扭头深深埋入了白素律的怀抱。
亲眼看到如此玄幻的一幕,白素律也惊得抱紧了白雪青,快速缓过来后,不禁对静芸厉声骂道一句:“你放肆!”
“我哪里放肆了?”
静芸手指灵活,离火肆意地在她的指尖跳动,与刚才如猛虎般突然蹿起相比,现在的离火就像是一只被静芸的指尖抚顺了毛发的慵懒乖猫。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静芸将离火如挽剑花一般利落又漂亮地收回,目光垂眸掠过在白素律怀中瑟瑟发抖的白雪青,看过白家的每一个人。
“白家所有事情我都不想管,你们如果想出了能让我报尽养恩,放我走的事情就说,我做完就会立即离开。”
“其余时候,无事,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你们。”
“但,你们若要妨碍我做委托,就别怪我在做委托时,误伤你们。”
即使怕得要死,也想找静芸茬,好赶静芸出门的白雪青,认真地听着静芸说的每一个字,然后被静芸最后故意延长了语气的四个字又给吓得一抖。
看来,刚才火苗近在咫尺,好像差点将她烧毁容的情景,还真是把她吓狠了。
但静芸不想自己之后做委托再受阻挠,便打算这次一次性将事情都说清楚。
“你们也已亲眼看到了,我做的事情,绝非你们平日里接触到的东西。”
“个人安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别人没有义务为你们负责,如果你们非要去接触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受伤了,也不要倒打一耙。”
“会遭口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