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想了想还是劝道:
“夫人,少爷原本就与你有隔阂,你要是再干涉他的事情只怕会更加深他的不满。”
“我如今只有他一个,他不谙世事被人欺骗,我不可能不管。”
王妈一怔:“夫人的意思是?”
“我打算与杨树安和离回东京。”
“少爷不是说……”
“爹娘虽然去世了,但殷府还在,我回殷府住。以后同在东京城,我不信奕行能一直不认我。”
虽然早就对杨树安失望,但在见景奕行之前,殷氏还下不了决心离开杨树安。
可这次再见景奕行后,尽管景奕行一直说着狠话,但殷氏发现她下半辈子真正能依靠的只有品行端直的景奕行。
见殷氏下定决心回东京,王妈自是高兴。
“夫人,我这就去准备。”
……
景奕行并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已打定主意赖上他,他听闻殷氏见郑豆豆后,连忙找到郑豆豆。
“她与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景奕行急了:“你不要听她的。我与你说过,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她说的话也没有错,我们衙役这一行原本属于贱业,子孙三代都不能参加科考。”
原本昨天见到乔墨那样对万俟肆,郑豆豆还下定决心以后正视景奕行对她的感情,可殷氏这盆冷水浇下后,郑豆豆瞬间回到现实。
她与景奕行差别太大,如果她真的嫁给景奕行,没有哪家夫人愿意和一个贱民出身的人交往,她只会拖累景奕行的前程。
“你……”
一时之间,景奕行不知该如何反驳郑豆豆说的这句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郑豆豆不要想这么多。
郑豆豆索性决定将话说清楚。
“大人,你我身份差距太大,我不可能嫁给你。
我觉得我们二人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在一起做事,回东京后我便回东京府衙。”
郑豆豆这话说得无比坚定。
景奕行又气又急。
明明昨晚两人还相处得很和谐,可因为他母亲一番话,郑豆豆比之前对他更决绝。
景奕行将一腔怒火都转到殷氏身上。
景奕行沉着脸去见殷氏。
“我与你说过,自从你十年前再嫁后就与我没有了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情?”
“你是因为那个女衙役?”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的身份给你做妾都不配,她勾引你不过因为你的身份。”
“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心里全是权衡算计?
假若我爹当年不是长公主之子,你还会一边觉得委屈一边嫁给他吗?
假若杨树安当年仍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室宗亲,你还会再嫁他吗?
你只不过一个想靠着嫁人抬高身价的矫情虚伪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情急之下,景奕行将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景奕行一席话深深戳中殷氏的痛点,将她披的一层“真爱”的皮狠狠揭下,露出内里庸俗不堪、精心算计的丑陋嘴脸。
殷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景奕行语气中全是冷漠:“不这样看你还能怎样看你?”
“我不是爹,不会被你的‘出尘脱俗’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