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从朝廷指令。”
两人交锋时,郑豆豆在内心感叹: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景奕行自小在权贵圈子长大,哪怕亲人早亡、该懂的官场套路全都懂。
而他再不喜交际周旋,身边都围绕着朝廷重员。
比如景奕行义父:从二品殿前司指挥使。
景奕行继父:从二品节度使。
更别说官家还是景奕行的舅父。
可她呢?
从小混迹胥吏中长大,为人处事是学了一些,可其他的都没有。
景奕行并不知道此刻郑豆豆在心中想了这许多,他不再和杨树安绕圈子,直接问他:
“你在温州多年,与海商号可有交情?”
景奕行这话问出来后,郑豆豆、丁四、甲一三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郑豆豆知道景奕行与杨树安的关系没觉得景奕行找杨树安救人奇怪,她只是关心杨树安什么态度?
能不能救出荷花?
可丁四和甲一不知道。
丁四和甲一甚至都不知道景奕行的身世。
两人不约而同想道:景大人明显不信任杨节度使,为什么还要找他帮忙?
但当着杨树安的面,丁四和甲一什么话都不会问。
这次,杨树安的回答就谨慎多了:
“海商号从事海上贸易多年,在台州、温州、福州等地都有商号,要说我与商号之人一点交情也没有是假的。
但要说交情有多深也不至于,毕竟要避嫌。”
朝廷明令官员及其直系亲属不可经商,杨树安这话挑不出错。
“那假若让海商号出面向碧海帮讨要一个人,你有这个面子吗?”
杨树安更加谨慎:“你为什么让海商号出面向碧海帮讨要人?”
“因为我们打探到碧海帮这么多年从来未打劫过海商号,不会只是凑巧吧?”
杨树安没有否认景奕行这话,而是谨慎问道:“讨要谁?”
“对碧海帮无关紧要之人,但对某些人却极其重要。”
杨树安没有松口,仍然问道:“什么人?”
“一名女子,名叫荷花,东京府平民百姓,我手下未过门的妻子。
因户籍记录上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被碧海帮掳了来成为祭品,后来被碧海帮的大巫师识破要将其处死,碧海帮一个叫大金牙的头目向大巫师讨要了她。
如无意外,她如今应该还在大金牙身边。”
听景奕行说完,杨树安倒没有再推辞。
“如果只是这样的身份于碧海帮而言确实是无关紧要之人,我可以拜托海商号的人去向碧海帮讨要。
但能不能要回来我可不敢保证。”
景奕行站起来朝杨树安行了一礼:“多谢。”
“你别急着谢我,我也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