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之离开后,官家思量了一会:
商王这一脉一向低调,如今瞧着赵意之也是个沉稳、识趣之人,倒是可以提携一下这一脉。
另一边,出了皇宫后,赵意之对景奕行道:“今日多谢你。”
景奕行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上奏折主动将邹氏茶行的股份交给官家。”
虽然有些不舍,但赵意之还是答应了。
“怀柔大长公主那里要不要递个话?”
“你可以告诉她你会将邹氏茶行的股份交给官家,至于她如何决定你不要给她意见。”
赵意之应了。
“奕行,我多问一句:你母亲为什么突然回了东京?”
既然要商王妃帮忙,有些事景奕行倒也没必要瞒着。
“她嫁给杨树安后过得不算好,之前因为我与她断了往来她也就将就着在杨府过。
去年年底,我去了鹿城找杨树安帮忙,见了她一面,就是那次见面让她滋生了与杨树安和离的想法。
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与杨树安和离,但她一个人回了东京住进了邹府。”
赵意之有些意外:“当年杨树安求娶你母亲时不是信誓旦旦吗?怎么会对她不好?”
景奕行没回答。
景奕行有些猜想:
杨树安如果真是日海教的核心人物,他求娶殷氏时说的倾心殷氏的话只怕都是假话,他只是借着殷氏这个幌子名正言顺离开东京发展日海教。
但这些话景奕行不方便说与赵意之听。
见景奕行默言,赵意之也不好过多打探,只道:“你需要母亲用什么态度对她?”
“公事上,她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我担心她会干涉我的婚事。”
赵意之了然:这倒极有可能。
殷氏年轻时的作派赵意之也听说了一些,她自诩东京第一才女,很是有些高傲。
后来她又嫁入景府,有个将她高高捧着的夫婿,更是不太将其他妇人看在眼里。
赵意之还记得他少年时随商王妃去景府之事。
景府上下之人对商王妃与他都很客气,就连深得圣眷的大长公主对商王妃与他也是和颜悦色,可唯独殷氏例外。
殷氏从不主动拜见商王妃,偶尔遇到也只是敷衍地行个礼,好像看商王妃一眼都是恩赐。
那个时候的赵意之一直想不明白:殷氏凭什么看不起商王妃?
论身份,商王妃高;论地位,商王妃高;论人脉关系,商王妃也强过殷氏。
殷氏强过商王妃的无非是殷氏年青以及有个宠她的夫婿。
可谁没有年青过?
商王在世时对商王妃也是极好的。
不过年纪大、经历的人和事情多后赵意之也算明白过来:
殷氏摆出那样一种清高、高傲姿态,其实正是心虚的表现。
像殷氏那种人,最是计较胜负、得失,最会权衡利弊,否则也不会欲迎还拒嫁给景仲佑。
如今殷氏知道控制不了儿子,所以替景奕行定下个可控制的妻子是殷氏间接控制景奕行的最好办法。
而殷氏再与景家无关也是景奕行的亲生母亲,替景奕行张罗婚事也说得过去。
想明白这些,赵意之对景奕行道:“我知道怎么和母亲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