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着解决殷氏与杨树安的关系,景奕行回了大理寺后神思不属,就连郑豆豆给他送案卷他都没有反应。
郑豆豆加大声音又唤了两声“大人”,景奕行才回过神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
想着郑豆豆主意一向多,景奕行问她: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能不惊动杨树安、又能撇清我母亲与他的关系?”
“你母亲未与杨树安和离?”
“是,她提出和离、杨树安没答应。但此时再坚决与去杨树安和离,又恐惹起杨树安怀疑。”
郑豆豆明白景奕行的顾虑了:景奕行担心日后治罪杨树安时牵连殷氏。
郑豆豆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说出来有些不敬。”
“你说。”
“可以先让你母亲去寺庙修行、等日海教的案件完结后再找个机会还俗。”
郑豆豆说的修行不是带发修行、而是真正的出家。
那种登记在册的出家。
按律法规定:
只要入了僧人、尼姑籍,就算与世俗断了关系,哪怕殷氏与杨树安没有和离,也可以视同他们二人不再是夫妻。
到时治杨树安罪时就治不到殷氏身上。
当然,如果是已经公开了杨树安罪行的情况下殷氏再选择出家那不作数。
而且为了避免有人找景奕行的错处,殷氏最好是现在就出家。
郑豆豆真不是故意给殷氏挖坑,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办法最合适。
出几年家总比被处死或者罚罪至进行教坊司强。
景奕行自然也是知道这条律法的,只是之前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听郑豆豆这么说,还真的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只是,殷氏怎么可能答应出家?
看来还得想个办法让她不得不出家。
……
另一边
回到殷府后,王妈将景奕行的话对殷氏说了。
果然不出王妈所料,殷氏愤怒地将手上的茶盏又摔了,根本不知道景奕行为了替她撇清与杨树安的关系在绞尽脑汁。
殷氏愤怒道:“他一个七品官能有多少俸禄?打发叫花子呢。”
本朝官员的俸禄与之前的朝代相比是最高的,与普通百姓比更是不错。
像景奕行,如今是正七品官阶,年俸加福利一起,每年有七百二十两左右。
而东京一个普通五口之家一个月的日常开销是五两银子。
也就是说,以景奕行的一个人的收入可以养活十二户东京城的普通百姓。
像郑豆豆、路十三这种一家只有两口人的人家,景奕行一个人的收入可以养活二十多户。
但对殷氏而言显然不够。
殷氏从小在金银堆砌中长大,写字画画用上好的白麻纸、上好的松枝墨、纯狼尾毫笔,砚台也是极好的端石砚和歙石砚。
仅是一个月的笔墨纸砚开支就需二十两银子,再加上衣、食、首饰及下人开支等,没有三百两银子根本不够殷氏花。
当然,这是以前。
如果按殷氏之前的用度标准,景奕行一年的收入只够殷氏用两个月,殷氏自然嫌少。
可是,再嫌少,殷氏也只能愤怒而不得不接受现实。
而以景奕行之举,任殷氏说破天、大家也都只会认为景奕行孝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