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淡道：“升到聚元境后，我想到你手下当捕快，可以吗？”

林芷若道：“当然可以。前两天王武被调拨到了朱捕头的手下，把书院的曹毕分了过来。你要是来了，我手下三个人就全是书院的了。”

曹毕居然也去当了捕快，这令李淡有点意外。

林芷若又道：“听说上次你遇到危险，就跟曹毕有关，我本来挺讨厌他的，但见他最近表现不错，就不跟他计较了。”

李淡不想聊他，岔开话题道：“最近你忙吗？有没有什么麻烦事？”

林芷若犹豫了一下，望着李淡的眼睛道：“有件事我只告诉你，你别到处乱说。范思成在狱中自尽了，朝廷给的结论是畏罪自杀，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李淡惊道，“范思成自尽？”

“是五天前的事了。入狱的前几天，他一直嚣张跋扈，拒不认罪，还扬言说必有人救他。他死的那天晚上，是沈义在当值看守监牢，据他所说，并没有外人进去过。范思成也确实是调动玄力自攻心脉而死的。”

“确实是有些蹊跷。”李淡皱眉道。

林芷若道：“衙门已经定案，范思成贪污所得皆被没收，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我感觉他并不是贪腐的源头，他的上面一定还有人在撑腰。”

李淡点头道：“他之所以会自杀，应该也是上面那个人怕查到自己头上，所以逼他这么做的。”

林芷若倒上两杯酒，说道：“不说这些了。今天的目的是向你祝贺，我本不善喝酒，但今天得喝点！”

说罢，她举起酒杯，诚挚地说道：“恭喜你！”

李淡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酒是林芷若要的，而且接连几杯皆是她主动举杯。李淡以为她应该酒量不错，不料喝到第五杯时，林芷若已经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而且，谈话之时，频频露出美丽的笑容。

交往了这么久，在李淡的记忆中，看到过她笑的次数，应该不超过五次。但是今天，林芷若少说也笑了二三十次。

李淡不知道林芷若心里到底埋藏着什么，才会如此冰冷而忧郁。但是今天，她显然是放下了所有，只想做一个真性情的人。

见她兴致浓烈，李淡也没相劝，陪着她一杯又一杯地喝。

一壶酒喝完，林芷若意犹未尽地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喝酒。我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酒那么难喝，却有无数人喜欢。今天……今天终于明白了！”

李淡看了看窗外，夜幕降临，这一片却灯火通明。

“林捕头，我送你回家吧？”

林芷若笑道：“不，我还能喝。”

“啊，这……”李淡道，“不能喝了，再喝一会儿恐怕认不到回家的路了。”

“怎么可能？”林芷若摆摆手道，“我清醒得很，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不是不舍得花钱？没事，今天本姑娘请客！”

她想喝，李淡当然乐于奉陪。只是，李淡担心她直接喝瘫，真回不了家。若是带去客栈住的话，这么小的县城，全都认识她，恐怕对她名声影响不好。

他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再买一壶酒带着，送你回去之后，若你还想喝，我再陪你。”

“嗯，也好！”林芷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