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凌清的叫声细若蚊丝。

“娘在，娘在！”凌夫人激动地说道，“清儿说话了，太好了，清儿说话了……”

“真是奇迹呀！”李天仁由衷地感叹道，“李某无能，差点害了凌清姑娘。”

前几天李天仁就告诉凌云志，称凌清时日已经不多，可提前准备后事。

凌家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提前定制了一副上好的棺材，连搭建灵堂之类的白事物什皆已经准备好。

今天，李天仁察看凌清心跳呼吸皆停，便宣布了凌清的死亡。如果李淡晚来一个时辰，恐怕凌清都已经入殓进棺材了。

凌云志道：“李院长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李院长这些天不辞辛劳，来回奔波，实在辛苦，凌某感激万分。再高明的医者，也有治不好的病人，院长千万不要自责。”

李天仁叹了口气道：“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李淡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医学造诣。”

另一边，凌夫人问道：“女儿，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凌清道：“别的没有，就感觉背上像针刺过一般的痛。”

凌夫人道：“怎么会这样？老爷，快让李公子进来瞧瞧吧！”

李天仁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可否让我先看一看？”

凌云志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麻烦李院长了！”

凌夫人对凌清道：“这段时间，一直是这位太医院的李院长在为你行针。你不必害羞，李院长是医德很高尚的人。”

说罢，让凌清脱下外衫，趴在床上。

凌清后背的内衫上，洁白的布料上竟然浸出一块血渍。

凌氏夫妇和李天仁对视一眼，皆露出惊讶疑惑之色。

李天仁俯身掀开凌清的内衫下摆，定晴一看，眉头微微皱起。

用于针灸的银针很细，只要找准穴位，正常抽插，是不会出血的。

而凌清背上出血的地方，明显是行针位置不当，加上拔针之时手法不对，导致损伤了周围的血管。

想起自己当年学医时，要用自己的身体练习针灸，也常常会因为操作不当而出血。

如此粗糙的手法，一看就是个新手啊！

可是，人家的疗效就摆在这里，凌清姑娘确实是醒了，而且还会说话了。

“李院长，怎么了？”凌云志问道。

李天仁的思绪被拉回，尬笑了一下，说道：“李公子的针法出神入化，连我也看不懂。”

屋外，凌溪望着李淡，泪光闪闪地说道：“师弟，真的很感谢你。没想到，这才认识几天，你就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不必客气！”李淡笑道，“同门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嘛。”

“能与你成为同门，真是凌溪的一大幸事！”凌溪眼泛秋波。

万紫红笑道：“凌师妹以前可没今天这么会说啊！”

凌溪咬了咬嘴唇，低头不再言语。

李梦婷问道：“师弟，说真的，那天莫院长想收你做关门弟子，你为何如此坚决地拒绝他？或许整个书院，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拒绝！”

“换作是你，你会同意吗？”李淡问道。

李梦婷思索着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对我来说，那应该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而你是毫不犹豫，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莫院长。”

李淡扫视着三个师姐，坏笑了一下道：“因为，我看到高导师门下的师姐们，个个都是美如天仙，实在舍不得走。”

三个师姐怔了一下。

“师弟你……”万紫红不可思议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暴露臭男人本性了？”

李梦婷娇嗔道：“原来师弟也喜欢胡说八道！”

凌溪却低声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