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高档香料,哦,我们主要是通过价格来区分的。从产成品上看,高档香料订单已经达到60%左右了。这个比例在前年还只有15%。”刘山不无得意的说道。
“这么快啊。是什么原因比例提升的这么快呢?”陈轩说道。
“一个是研发,这两年研发是老杨总亲自抓,推出了几款新型高档香料,很受市场欢迎。第二个是市场,市场是一天在抓,哦,应该说是杨总在抓。他是高材生,懂国外市场,老外也吃他这一套,销售订单很多。”刘山和杨总确实关系密切,甚至平时在杨一天面前恐怕都是以长辈自居了,“当然了,生产环节也很重要,生产要是跟不上,订单履约就成问题。”刘山说道这里,不忘得意的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厂房之内,看着原料在不同工序间流转。售前顾问便在这种环境下,将需要探寻的问题一一向刘山咨询,刘山在车间中显得很轻松,话也多了起来,其中好几次还临时喊来了车间主任一起解答和交流。在一个车间的现场仓库中,陈轩看到堆着一大堆香料,但看起来似乎断裂的很严重,便向刘山问道:“刘总,这一堆香料是什么情况呢,是半成品吗,还是成品,为什么堆在这里呢。”
刘山也看到了这堆香料,脸色变得阴沉,似乎有些生气的喊来了车间主任,大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车间主任有些胆怯,说道:“这是包装车间放在这里的,愣说是我们车间的问题,可是我们送给他们时明明是好的啊。可是他们送回来就是断的。刘总,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嘛。”车间主任语气中略显委屈。
“早就和你们说过,交接环节要搞清楚,还是出这种事。我下来再找你。”也许因为今天有外人在场,刘山不好发作,便领着陈轩等人悻悻的离开了。在路上,刘山解释说:“我们做香料这一行啊,生产环节多,但影响最大的有两个,通俗讲就是香料的熬煮,还有香料的转运和包装。熬煮有经验在里面,时间、火候、配料比例控制的不好,那高档配方的材料都被熬煮出了次品甚至废品。香料成了固体之后,又非常易碎,转运过程和包装过程稍微力气大点,就断了。香料一断就废了,高档料也可以回炉,但只能是低等香料了,不值钱了。刚刚就是一堆断了的废品。”
“那对这种情况,目前我们是怎么解决的呢?”陈轩问道。
“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熬煮出问题还好办,责任比较明确。转运和包装就不好说了,都说自己没问题,各说各的理,最后也就说不清是谁的问题了。”刘山无奈的说道,“不过这都算正常的损耗,做香料嘛哪有不断的,我们算是控制得不错的了。”
结束了对厂区的走访,陈轩结束了和刘山的拜访。他渐渐有些理解杨一天的“破旧立新,不破不立”了。在对生产的走访中,似乎有一种固有思维:问题是存在的,也是合理的,至于解决办法嘛,想得很少,毕竟比同行要好一些。这种思维是极其可怕的,似乎这些人都仍然固步自封的活在小小的辉煌里,不去看外部的变化,不去看用户的要求,只是认为我比对手好一点点就可以了,至于改进、优化的事,基本不去想。
也许在杨一天的思维中,一成不变的生产模式以及固有思维必须得到改变。然而生产部自刘山以下,几乎都是跟随他父亲的创业元老,也都是他的长辈,这些人为了仁合香料辛劳一辈子,可是如果他们的思想部改变,他们终究要被淘汰,否则仁合香料就不可能迎来新的发展契机。
要么这些元老们改变自己的思想,要么就被淘汰。这件事处理的不好,伤了和气和脸面毕竟不好。如果没有合适的方式,确实是不好入手的。可是,如果有外部力量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他能完成变革,又不伤及元老们的脸面,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便是他希望通过外部力量达成的目的。
“然而,就今天和刘山以及车间主任们的沟通情况看,这些人能轻易的改变固有思维吗?”陈轩心想,“恐怕一点都不容易,否则杨一天也不会借助外力了。”
陈轩觉得自己有些不忍,这些岁数渐老的长者们,是仁合香料上一代辉煌的创立者,但是在这一代的辉煌之前,他们必须要懂得让路。这是一种进化,一种进步,一种一代接一代的传承。陈轩觉得自己想的有些远了,不管如何,仁合香料是杨家的,杨家才是普思的甲方和客户。
他心中渐渐有一个蓝图铺了开来。从这个蓝图入手,也许可以帮助杨一天解决生产部元老的问题。
然而,更加棘手的还摆在眼前,便是财务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