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容光焕发,容装精致,朱翠满头的好贵妇人,竟然顶着一张猪头脸。
青紫的脸上涂了暗黄色的药,眼角带伤,眼睛也肿着,双唇也肿着,人中的位置还结了好大一块血痂。
片刻愣神后,顾松亭大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泪眼婆娑的张细娘。
“母亲,这是怎么了?”
“儿啊……儿……”
呜呜呜……
遭受天大委屈的张细娘,憋了快一天,终于看到自己英俊帅气的大儿子,就如在外受欺负的孩子看到能给自己撑腰的家长一样,止不住流泪痛哭。
顾松亭看母亲如此,是又惊又气又急,很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可张细娘只顾得哭,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先安慰人。
但是张细娘的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顾松亭心里暗暗叹气。自己院子里的事还没有眉目,母亲又这样。
看来应该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家里出事了。
也不知道妹妹和父亲那里怎么样。
他现在只能先告诫自己沉住气,稳住。
事情要一件件解决。
很快,眼里就将张细娘脸上涂的药冲花。
顾松亭看的眼角直抽。
我的母亲我的娘,我嫡亲的亲娘!
肯定出了大事。
母亲是堂堂户部尚书夫人,当家主母,有二品诰命在身,在上京城里的贵妇圈也算排得上号的。
在家说一不二,在外前呼后拥,走到哪里,哪里不给几份薄面。
就是当初还是外室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如此狼狈模样。
顾松亭实在看不下去自己母亲的那张脸,尤其是在昏黄且跳动的烛光下。
见母亲手里的帕子早就能拧出水了,顾松亭就拿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张细娘见状就伸出另一只手去接。
这一接,顾松亭才看到张细娘右手裹的如同粽子,只露出四个手指尖。
“母亲的手怎么了?”
一听这问话,张细娘本来要止住的哭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高潮。
见母亲又是伤心欲绝的哭泣,顾松亭心疼的劝道:“母亲别难过了,儿子不问就是。”
张细娘听儿子说“不问”,心里怕儿子真的不问,于是哭的更加伤心。
这一想到了自己的断指之痛,又想到自己已经是个残缺不全的人了,张细娘的低声哭泣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顾松亭没想到自己只劝几句,竟然适得其反,他恨自己怎么就长了张嘴!
正在他揉着眉心努力克制把人打晕时,听到有人进来。转过头一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