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格桑语气突然变重三分。
“未必是伤员,害了肺病也不无可能。总之是肺腑受创。”
“玄初道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格桑大喇嘛听到确切消息,哪里还站得住。
“多谢道长!道长神功绝技贫僧拜服,说是‘天耳通’也不为过。贫僧还有要事,今日暂且别过。”
“上师自便即可。”
“玄初道长”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飘然转身,重新拿起鱼竿。
小道士只听见“嘚嘚嘚”马蹄声响成一片,逐渐远去。
他甩手扔下钓竿,摘掉斗笠,转过身来。
正是陈宸!
“师兄好演技!”
陈宸觉得刘处玄演技声台形表,堪称浑然天成,已然可以开宗立派。
刘处玄摆摆手,让他先别说话,片刻后,他猛地提起钓竿。
阳光下,一条约莫斤半的鲤鱼不停地扭动挣扎。
刘处玄一甩钓竿,斤半鲤鱼飞向河心。
“噗通”一声,鲤鱼落水游走。
阳光下,鱼线尾那枚缝衣针闪闪发亮。
“莫要夸我。”
“倒是师弟你,直钩钓鱼,大有收获才是。”
“师弟我可没有那本事,钓到鱼的不是师兄吗?”
两人相视一笑,收拾东西回村。
“师兄,我们要抓紧了,故事才刚开始……”
……
另一边,格桑抬头一看,兰州已遥遥在望。
帕卓骑在马上,问他师父:
“师父,那两人会不会有诈?”
“你觉得呢?”格桑没有回答,反问徒弟。
“徒弟觉得要防一手,或许可以再问问守城门的士卒,万一这俩道士是‘陇南十刀’伪装……“
“帕卓,警惕心高是好事,但在这件事上会耽误事。若是他们分散入城,问也白问。”
格桑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像是智慧的印痕,他教育徒弟道:
“那‘刘玄初’声名不显,道场或许并非在崆峒,名字也有可能胡诌,但必是道教大人物无疑。”
“我们佛道相见,对方身上那股让人心生厌烦的‘味儿’太冲,一瞧便知。”
帕卓略微思索,继续问道:“那倘若‘陇南十刀’中就有这样一名道士呢?”
格桑瞧了他一眼,颇为满意。
“不乏这种可能,你能想到这点很好。”
“你未近距离见着他,那‘刘玄初’右手虎口还有食指指尖都有一层薄茧。”
“这是长年累月练剑而成,与积年使刀所形成的老茧截然不同。”
帕卓恍然大悟,“马衔山确实瞧见十位刀客的痕迹,还用的同一样式的长刀和刀法。”
他心里却不免想着:真是奇怪,我们在定西、兰州这一带从未听过这样的团伙,怎的隐藏得如此之深?
帕卓继续请教格桑老喇嘛,“师父,那我们接下来去哪找那‘陇南十刀’?”
格桑把目光投向已然在望的兰州东城门。
“‘陇南十刀’有人肺部受伤,许是师弟金刚锏反击震伤。”
“我们速速进城,你们先到兰州金刚寺休息。”
“我让寺中派遣人手,查一查这城中大小药铺、医馆,是否有人买治肺疾的药。”
他又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
“或许晚上就能给你师叔报仇。”
帕卓精神一振,两天一夜未睡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