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与谢志和两人又与郝大通遭遇不同。
戌正三刻,两人已至兰州城下。
趁城头守卫打盹,陈宸迅速攀越城墙而上,轻巧落地。
随后他就跟着熟门熟路的谢志和,直奔“翠楼”方向潜行而去。
城墙附近杳无人迹,随着逐渐靠近“翠楼”,人烟渐旺,灯火如昼。
两人也不得不减慢速度,绕远迂回。
远远看去,三层翠楼显眼夺目。
十字脊单檐歇山顶下一周,挂着大红灯笼。
檐下,“叉竿”支起窗板,有酒客揽着姑娘倚窗而望,想来是在姑娘面前指点江山。
陈宸拉着谢志和闪进暗巷,躲过一个刚从“翠楼”出来,醉醺醺的“酒鬼”。
他仍有闲心想东想西:白天说不定能见着这“叉竿”掉落,砸中哪个“幸运儿”,上演一出“西门庆”故事。
他兜兜转转来到“翠楼”后方,猫在一户人家屋脊后瞧向眼前这片占地广大的“翠楼”后院。
只见这片后院前后三进,两旁还有跨院,虽不像前头“翠楼”那般热闹,但也是人来人往。
“志和,你身上有脂粉味儿,进过楼?”
谢志和头罩下的脸又红了红,支支吾吾地说道,“都是……是为了救人。”
然后他便把怎么遇见“翠娘”,又是怎么跟她进楼说了一通。
陈宸打趣道:“滋味如何?”
谢志和差点从屋脊上摔下去。
“什么滋味!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陈宸见他这么不经逗,连忙道:“嘘~小点声。”
“年少慕艾,食色性也,多正常啊。虽然有教规约束,我也是知道你们这帮小子,平日里聊天打屁没少聊这方面话题。”
谢志和忍不住轻声嘀咕,“什么‘小子’,小师叔你自己毛……”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宸一掌拍后脑勺上。
“打住。”
“志和,我偷偷跟你说,我以后准备建议掌教师兄修改教义。”
谢志和仿佛想到什么,面罩下的嘴巴越张越大,“难道是……”
“对,都是大好男儿,堵不如疏。丹道法门殊途同归,阴阳和合也是大道。凡事只要有度,未必需要禁绝。想必重阳真人在天上也不会怪罪于我。”
陈宸转头看向正在神游的谢志和,又拍了他一记。
“只能一夫一妻,伴侣人选还得教中审核才行。”
“你别想得太美。”
谢志和缩了缩脖子,他哪里想得美!
闲话聊完,陈宸指着一侧跨院对谢志和说道:
“走这边,我看这里是后厨。”
“我们打晕两个,换身衣服,再找点锅底灰抹一抹,再去会一会这‘彭管事’。”
说完,他默运玄功,轻飘飘往屋脊上一撑,人就如落叶随风,似缓实疾地飘向前方。
自马衔山一役,小师叔轻功又有精进!
谢志和连忙跟上。
后厨人还不少,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陈宸一落地,闪到跨院院门后面,把自己的身形遮掩的严严实实。
谢志和有样学样,躲到另一扇门后。
刚躲好,院外走来两名小厮,手里各拿一个漆盘。
陈宸等两人入院,闪身到两人身后,左右手往大椎穴一点。
两名小厮瞬间人事不知,陷入昏迷,往前跌去。
手中传菜漆盘也往地下掉去。
陈宸左右手一抄,握住两人背后腰带,止住跌势。
他左足不动,右足连出两脚,踢起两张即将落地的漆盘,正好被跃来的谢志和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