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清肚子是真饿了,准备回家处理好野鸡,就赶紧到生产队登记公分。
今天编的笼子,下午就抓到野鸡了,许国清心情非常不错。
这年头没人敢做生意,平时村民们抓野味,也只为了打打牙祭,并没有过度抓捕,山里的资源还是非常丰富的。
回到家,许国清将锄头放下,拿上已经断耳的木桶,到村头打了一桶水回来。
将已经有些铁锈的锅刷干净,架锅,加水,烧火。
将野鸡放血拔毛处理干净后,水也沸了,将处理好的野鸡放进锅中盖上盖子。
再往灶台里添了些柴,做完这些许国清就往大队部走去。
走进大队部办公室,许国清拿着工本就找到了会计许都灵。
“二叔公我来登记工分了。”
许都灵七十六岁了,以前是村里私塾的教书先生,现在年纪大了不教书了,但村里都是些泥腿子,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所以会计的活又落到了他老人家的身上。
“啥?”
许都灵年纪大了耳背,没听清许国清说什么,歪头朝许国清提了提耳朵。
“二叔公,我来登记工分!”
无奈,许国清掏出工分本翻开,递到二叔公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哦哦哦,好。”
也不知道二叔公这次听没听见,倒是应和着,接过了工分本给许国清记了十分,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国清,这边!”
刚出会计办公室,许密就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许国清知道这是要发粮了。
捏了捏手里的工分本,他心里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许长明,上个月出工二十八天,记三百二十分,扣除人头分,超出一百二十分,合计六块钱。”
每个上去领钱的人,村长许长安就会念上一遍。
现在都70年代末了,工分也从之前的两分钱一分,涨到五分钱一分,而且也不一定到年底才算账,有时收了一季粮食也会结算。
“长明这小子是真厉害,哪怕下了两天雨不出工都有六块,不愧是我们村的劳模。”
听到许长明又拿了六块钱,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这可不是钱的事,这年头劳动光荣,谁干的多,谁就能享受别人尊崇的目光。
许长明在众星捧月的目光中,领了六张一块钱拖拉机红票票。
“许长平,这月出工二十八天,记二百八十分,扣除人头分,合计四块。”
下一位是经常拿许国清开涮的许长平,这个分数是正常的出工数。
“看把你乐的,又可以去找相好的了。”
许长平领到四张拖拉机红票票,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当即就被后面排队的村民调侃编排。
“去去去,去你的,什么叫找相好的,我现在要存钱找个媳妇。”
许长平点着手里的四张红票票,也不怕别人笑话,对众人翻了个白眼,一脸嘚瑟的模样。
“都快40岁的人还说媳妇,捡现成的还差不多,哈哈~”
一众村民压根不相信许长平会存钱,所谓捡现成,就是那种死了男人的带娃寡妇。
被说捡现成的,许长平就有些不乐意了,许家屯的人,往上翻一翻多少都带点血缘关系,他也是要脸的,用力的把钱票揉一团揣兜里,然后臭着个脸离开了大队部。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