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过汪氏后,因为总无法探到皇上那边的消息,万贞儿心里的不安再度泛了上来:“虽说有周氏和李大人参与,汪氏毕竟也是得罪过皇上的人,万一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
她想知道,命暗探加大了力度去探听。力度倒是加大了,却仍无法探听得到,不安因此竟变成了担心。
她不得不亲自出马,先是缠着太子借看望之名去见周氏,周氏不知为啥突然忙了起来,去了几次竟都没能见到。无奈,只能转而哄他去问李贤。李贤倒是一反常态经常来,跟他也算投缘,只是提及皇上,就顾左右而言他。
没办法,她只能去猜测。没有依据的猜测,通常都不靠谱。分明地,她如是想:“这都是怎么了?莫不会因为救助汪氏的事儿皇上龙庭震怒了?肯定是,若是换作咱是皇上,指定也得这样。”
猜测着,她开始怕,强迫自己去想:“救助汪氏,周氏和李贤也参与了,万一有事,他们两个也跑不了。他们两个的表现岂不正说明有事吗?”
想到这里,她的思路不肯再按自己强迫的方向走,转而想:“若是真的有事,咱还是不能跟周氏和李贤比,人家指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可想,咱可是连万一都不能有的。”
意识到这点儿,她越发觉得周氏和李贤正是因为有事发生才会有这样的改变,两只眼皮开始轮番跳个不停,她认定了这是有事要发生的迹象,恐慌不已地自问着:“咋办,该咋办呢?”
咋办没能想出,她倒记起一件往事来:“那时,孙太后还不是皇后,她也刚去那里不久,孙太后突发奇想,带着她和一群宫女去赶京城大集。
行至西北角,见一神算正摆摊算命,一齐过去求算。这神算只白了她们一眼,就说她们这群人里只有两个是富贵命,是哪两个却不肯说,连算资也不收,说等到他的‘算’应验了,富贵者逢集日必须要过来答谢。
后来,孙太后如愿做了皇后,真的过去答谢了,但另一个是谁他仍不肯说。”
正是因为这件往事,她才开始了自己的追求。不仅她,她们那群人里心里有念想的人都在默默地费心尽力地争取着:“既然这群人里还有一个富贵命的人,谁知道就不是咱呢?”
“对呀,这神算如此灵验,咱何不去求助他呢?”暗自拿定了主意,逢集日偷偷溜出去寻,寻了几次竟都没有寻到:“难道他没有了?不应该呀,他的年岁并不大,再说了,神仙又怎么会死呢?”
可是,再要去寻,宫门盘查突然紧了,她再也无法混出去。想想今日又是京城大集,她只能去求太子,又不想明白告诉他,只得道:“今日去看看汪氏吧,自打她上次来过,咱就再没有去看望过她,不知她过得咋样了?”
他正无聊地翻着李贤送他的书,闻言,奇道:“多次催你去看她,你都说不方便,今日这是怎么了?”
唯恐他看出端倪,她撒娇道:“咱就今日方便,你又能咋地?”
他喜欢她撒娇,也包括她撒娇时候的蛮不讲理,但他还是故意道:“你总该给个理由吧?”
撒娇也好,蛮不讲理也罢,都有个度,她从不会让自己的行为超过这个度,以保持着他对自己的喜欢。
听他这样说,忙又过来轻轻蹭了蹭她,低声细语道:“你的生母周贵妃多次派人过来,要你替她多去看望汪氏,咱想过了,万一她日后问起来,咱又没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