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果然是吴氏,好,俺记下了。”
说完,冲汪直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一个人想:“吴氏年轻漂亮、漂亮、有学识,算是她的优势,咱虽在这些方面不比她,但咱警敏、富有后宫经验,更关键的是咱了解皇上,懂得皇上所想所要。
再站到皇上的角度去看,他们所认定的那些优势,岂不都变成了劣势?以皇上的眼光,他又怎么会喜欢‘笑不露齿’‘窥必藏形’的矜持呢?他们也太不了解皇上了,哼,好个吴氏,咱们走着瞧。”
正想着,有人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拿腔拿调地道:“猜猜,我是谁?”
她不用猜也知道,必是皇上,一个人厮混腻歪了,回来寻她找乐子,顺势躺进了他的怀里。
她当然不会猜错,果是宪宗,一个人厮混了一阵,兴致索然,回来寻她,见她一个人在想事,竟比之前更妖娆,情不自禁抱住了她恶作剧。
美人在怀,宪宗禁不住要得寸进尺,却见她脸上挂着泪,不由奇道:“刚才还阳光灿烂,怎么一眨眼就梨花带雨了?”
一眨眼就能转换表情,这可是连她自己都钦佩的一项能力。
听宪宗说了话,她登时哭出了声。
宪宗愈奇,再三催问。
她偏不说话,直到见宪宗真的急了,这才道:“咱在可怜自己,想自己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连个名分都没有,皇上也很快就不要咱了。”
宪宗纳闷道:“又是哪个在传谣言,朕定不放过他。”
她装作可怜道:“这还用得着传吗?太后的尊号有了着落,下步不是皇上大婚,还能是啥?”
宪宗道:“朕只要你,否则,不大婚。”
她摇了摇头,又哭道:“不可以,大婚是任务,皇上必须要去完成,否则,极难过得去,咱不求别的,只求皇上别不要咱了。”
宪宗想想也是,起誓道:“既然是任务,朕是得去完成,但朕可以不搭理她,放心,朕对天保证,朕到什么时候也不会不要你。”
她信他说的是心里话,却还是故意逗她道:“皇上当真忍心舍弃美色吗?”
他愣了愣,意识到她在逗自己,道了声“当然不忍心”,紧紧地抱住了她……
李贤、彭时两个行至周太后的宫门外,竟碰到了钱太后,问过才知钱太后居然跟他们两个一个想法,钦佩之余,彭时忙着让内侍进去通报。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周太后也就绝了再争的念头。想想自己白忙了一场,还得罪了不少人,正自后悔,闻得通报,道了声“快快有请”,已亲自迎了出来。
三个人相视笑了笑,各自依规矩行礼,周太后面带愧色,逐一还了礼,才引他们进了宫,也不等三个说话,即道:“三位的心意,哀家懂,为了跟钱太后争高下故意装糊涂,都是哀家的错,还望不要见怪。”
三个人哈哈大笑,周太后莫名其妙,也跟着笑。
笑毕,李贤道:“那,这事就这样定了,就定吴氏。”
周太后道了声“原该如此”,转向牛玉问道:“是不是也是先帝的意思?”
牛玉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周太后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办,明日就派人纳采。”说着,见三个人点头,转向一内侍道:“以哀家和钱太后两个人的名义通报给皇上吧,让他心里也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