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听完他的话,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无从反驳,毕竟是蹭吃蹭住,有的住就不错了,哪还能要求豪华套房?
想到这里,我才放松了一些,重新躺回床上,躲在被窝里,我也学他,背对着人不讲话。
这时候,裴卿衍彷佛累了,喘着粗气,听见他停下饮了一杯茶水,喉结滚动,唯有清凉能冲洗燥热,然后他继续练功,不过应该已经换成了木桩,砰砰砰打的直响了。
算了吧!
都送到眼前了。
不看白不看。
我偷偷转过身子,将包裹严实的被子拉开一条缝,注意力从来没有那么集中过。
这时候,我方注意到裴卿衍身上竟然那么多伤疤。
纵横交错,像是虬枝树干在身上蔓延生长,钻到骨血里,也不管人是死是活。
我想到我刚来的那些日子,一点都适应不了古代的生活,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也讨不到什么像样的活计,每天都在灰色中度过,可我最起码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里,有着基本的温饱,可裴卿衍却在北境打仗,还是许多像他一样的战士,离家千万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此时,我似乎忘记了他只是书里的一个角色,只是作者笔下一个虚拟的人物,只是作者的情绪宣泄,是作者赋予了他的人格魅力和他的忠君爱国。
我全然忘了。
看着这些伤疤,我顿时有些心疼。
“深秋风凉,你把衣服穿上吧,你看你,耳朵都冻红了。”我道。
裴卿衍停下动作,还是一如既往,从来不会立即搭我的话。
我知道,有一类人,他们的反射弧特别长。
我低头想了想,又笑道,“你吃饭了吗?裴世子。”
“那我把衣服穿上。”裴卿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