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奴儿看到那种血腥的场景,胃里一阵翻腾,抛下鲛人尸体捂着口鼻干呕。
“……”
陆行舟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见那冷白皮女子一阵干呕过后,战战兢兢的看向自己,本就白皙的小脸蛋此时如同金纸一般,嘴唇都失了血色。
他眉头微蹙,倒没想到其反应这么大。
但想到自己此刻坐在翻腾的血水中,脚下是大卸八块的鲛人尸体,内脏还漂的到处都是,旁人看着也确实挺恶心的。
当下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转过身去别看。
姜奴儿见他那般,心中犹豫一番后颤颤巍巍的说道:“前辈若是想剖鲛珠的话大可不必这般麻烦,鲛人族的鲛珠长在脊背里。”
“……”
陆行舟手上功夫一顿,本想开口道谢来着,但想到自己没有人家的本事,开口必然会呛水,便点点头示谢。
随即将那那零散的鲛人尸体翻转过来,对着脊背就是一刀。
果不其然,在人身与鱼尾的交界脊骨里挖出了颗灰蒙蒙的的珠子,看起来约莫三分大小。
他见着珠子目光微动,如法炮制的将其他鲛人尸体中的珠子尽数剖出。
共计七枚鲛珠。
除了那条为首的持刀鲛人体内的珠子是淡蓝色的,其他六条鲛人体内剖出的珠子都是灰色的。
将七枚鲛珠单独放在个布袋中,陆行舟也感觉快到敛息功的闭气极限了,与那冷白皮女子摆摆手后便拎着钢刀急速上游而去。
而姜奴儿见他头也没回的直接上游而去,也是愣了愣,心中暗自嘀咕这黑厮怎地这般高冷?
而且……而且对鲛人的恶意好大。
她神色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想到自身处境,随即银牙轻咬的也上游追了过去。
海面上。
雨如瓢泼。
一艘小船在浩瀚无垠的汪洋中随风颠簸,好似随时都有倾覆之险。
陆行舟游出水面后喘了口粗气,找到自己的采珠船后,先是将手中的钢刀扔上了船,随后才爬了上去。
钢刀着实不错,沉甸甸的,不管是杀鲛人还是取鲛珠,用着都十分顺手,索性就带回来了。
他刚想进船舱避雨,便看到船边扒着张白皙的小脸,正怯生生看着自己。
“……”
陆行舟驻足看去,却见那被鲛人追杀的冷白皮女子竟也追到了船边。
想到这女子身上的宝物众多,绝非俗人,而眼下又下着大雨,便相邀道:“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来陆某这小船里避避雨。”
“嗯嗯嗯。”
姜奴儿见他相邀,犹豫一番后还是从水中爬上了船。
许是下雨天甲板湿滑,加之有风浪颠簸,她上船后拎着裙摆走的小心翼翼,似乎很不习惯。
快到船舱时更是脚下踉跄的险些摔了一跤。
“小心点…”
陆行舟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其扶稳。
而姜奴儿的手被搀住却像是触电似得,被吓的紧忙缩了回去,回过神后既有些戒备又有些忐忑的应了句:“我…我没事。”
“……”
陆行舟点点头,挑开船舱门帘,让两人进入。
雨水落在船舱外的甲板上,叮咚作响。
两人各坐一边。
陆行舟点上火炉,烘烤身上的衣物,忽然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这冷白皮女子身上的衣物竟还是干的!
他眉头微蹙的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姜奴儿身上的衣物,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而姜奴儿缩着身子坐在船舱一角,许是感受到了他那打量的余光,吓的小脸煞白,暗想自己不会刚离狼口,又入虎窝了吧?
见他还在偷偷的打量自己,姜奴儿心中是敢怒不敢言,只低眉垂目的将手藏在袖中,随时准备取出粼水剑给他一招。
“冒昧的问一下。”
陆行舟实在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姑娘身上所穿衣服可是鲛绡?”
“嗯?”
姜奴儿见他问及自己所穿衣物,也是微微一愣,回过神后点点头讷讷的应了句:“是鲛绡。”
“难怪!”
陆行舟见她对自己很是戒备,便解释道:“方才见姑娘所穿衣服遇水不湿,突然想到传闻中的鲛绡似有此功效,便多嘴问了一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