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原本应该是四平八稳的方正截面,此时却是倾斜的好几十度的菱形截面。
墙和地板变成了两侧,墙角变成了尖底,零星滴落的水,汇集其中,变成一条涓流。
它流向了更宽广的前方。
这样的倾斜角度,脚下不受力,苔藓还滑,并不好走。
可是当远方出现回声,并隐隐约约望到一个近千平方的巨大空间,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这儿的前身是一个电影院,瞧那边”司马龟一来是给尸姬做介绍,二来是提醒班别动歪心思“密布苔藓的巨大幕布兜住了汇聚的涓流,变成了一汪清泉,非常清澈。
可池子的底面像涂了黄油一样滑,下去就上不来,你可不能到那里头洗澡哟。”
司马龟朝尸姬眨了眨眼。
尸姬牙床颤抖的样子,隔着黑纱,否则非把班吓出翔来。
司马龟接着说:“而原本就带着倾斜角度的观影座椅,因为地底塌陷的缘故,现在的角度更大了,它们以接近九十度的姿态矗在一旁。
看起来就好像海滩上的一个大浪,翻过头顶,随时会打下来的样子。
事实上,它们确实经常砸下来,尽量不要靠近。”
班呆若木鸡:“你真的来过这里啊!”
“可不是么”司马龟继续为尸姬做介绍“我很好奇,这儿不应该是到处长满了蘑菇吗?怎么一朵都没看到。”
班终于正经的接下了话:“好不容易才处理掉,不过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又要长出来了。”
“嘿嘿,它们有毒”司马龟一脸坏笑。
班却埋怨:“我真的没想到,见手青居然能毒倒我!一定是我没把它彻底煮熟,它不可能有毒的,这东西我都吃几多年了,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小人。”
“你个蠢货!那些毒蘑菇,拿去国王大道背后的山货街,论克卖给那群瘾君子不好吗?可得很高的价格。我以为你拿它们去换了钱,结果,你却把它们当成普普通通的蛋白质,论斤给煮了吃?还把富余的统统当杂草给清理了?”
班很矛盾,他感觉司马龟驳了自己的面子,理应愤怒,可又感觉自己被一巴掌给打醒了:“真的?它们真的能那样用吗?”
“要配合别的干货,别的干货对你来说是奢侈品,消费不起的,婆罗多又回到了那个炼金术横行的时代,这种奢靡的消费,正是炼金术的副产品”司马龟皱着眉看了班一眼“没想到,你是真的信了眠教那一套,难怪那么胖。”
这么一通数落,让班抬不起头来:“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儿去?一身疮伤,瘦得像个道友似的,几天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跟你说个事,寡妇出事了。”
“寡妇?哪个寡妇?”班就像灵魂归鞘,精气神一下回来了,不过,他要脸,还得拿捏一下“寡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大男孩,要玩也是跟区里那些小姑娘……”
“驿站那个,菜鸡驿站那个寡妇。”
“闭嘴!不准你叫她寡妇!”班这下是真的炸毛了,犹如逆鳞被用力的抠起,窗户膜被狠狠捅破。
“啧,我又不知道她叫什么,那你让我怎么让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知道那个寡妇的名字,那你可以直接说她,请不要使用附带歧视的称谓。”
班没有缺点,唯一的短板就是这个。
有了这茬,笼络人心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他们聊了好一会儿。
司马龟终于从班的脸上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一脸淫邪的班,才是合格的班。
班说:“我感觉,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我是说揍我那件事之前就见过。”
“嗯,差不多。”
“我感觉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拯救一下菜鸡驿站的寡妇。”
司马龟只好再三强调:“你别对她心心念念好不?她是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不能碰谁?”
“菜鸡驿站的寡妇!”
却因为触及关键词,迎来了班冷冷的眼神。
司马龟终于发飙:“你好意思瞪我嘛?你自己还不是一口一个寡妇嘛?你就是好那一口!越是生过孩子的,你越喜欢!有老公的更爱!”
班只好扯开话题,免得换来一身的伤,因为对面那家伙,是真的懂他:“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救寡妇!”
“‘师父’的事情可以放下了吗?”
“可以。”
“地痞流氓要活活把你撑死这件事也可以不计较了?”
“小事一桩。”
司马龟到此的目的,最初就是菜鸡驿站:“其实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一问她,不过那个时候,条件不允许,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