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龟和班谨慎跟进。
往坑里一瞥,不得了,那遍布锋利倒刺的矿坑里,遭万仞穿身的是寡妇的另一个孩子。
就是最初打爆了瘸子的那个怪胎。
想吃……
妈妈……
想吃……糖糖
虽然吼叫的时候,犹如地狱破了羊水,但它平静时的声音,依然稚气未消。
寡妇生下的全部都是女孩!
怀抱龙晶的少女目露寒芒。
司马龟立即把班往后拽了两米:“保持距离,寡妇孩子的智商,普遍不高,她们不能分辨你是善意还是恶意,好在我们之前没管闲事,沾上血腥味,否则,她刚刚就动粗了。”
“掉坑里这个比刚刚那个更惨!”
矿坑中的怪胎整个都被戳穿了,龙晶棘刺固定在矿脉上,矿脉压在怪胎的身下,而怪胎又封死了矿口……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怪胎的体重早已把身体压垮,脂肪内脏顺着穿刺开放的伤口,榨果汁那样,啪嗒啪嗒往下挤。
垫在最底下的皮肉,全没了。
要不是那船骨架一般粗壮的脊梁和肋骨兜着,它整个就化水溜走了。
“掏出来,快,甜的罐头,你们身上还有没有?”
“有!”
“我也有。”
竟然攒了五个甜罐头。
司马龟把递罐头的任务交给了班,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谁看起来像好人,谁像坏人,没必要争辩。
班拧开一罐,才缓缓靠上前。
似乎是闻到了甜蜜的味道,少女一把抢过班手上的。
迫不及待喂给濒死的姐妹。
看它吃完一罐,还想要。
而身后的班已经把剩下的四罐全开了。
虽然五个罐头,对怪胎来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但它忽然释然了,不再咿咿呀呀喊妈妈,喊痛。
而是闭上了因为疼痛而颤抖的眼睛,溃烂产生的脓,在它破烂的身体上制造出许多脓泡泡。
少女涕泪横飞的举起特意寻来的龙晶,那接近七十厘米的一块尖刺,原来是要这样用的。
司马龟和班都没有制止她的意思。
这么的活受罪,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
少女把龙晶尖刺举得很高,时间好像在为她积蓄力量。
直到她再也举不动了。
矿坑里的怪胎咿咿呀呀的说了句:再见
少女才大喊着刺下去,然后掩面痛哭。
“这也是那个叫苟浊五的狗东西干的吗!”班从未像现在这样气愤。
“我不知道,不过,看着更像是它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待少女哭声渐息。
司马龟才远远的问:“你是它的家里人吧?”
少女抬头看。
“我们刚刚也遇到这样的一个,它很痛苦。”
少女听罢,愣愣的起身,向龙晶矿脉的方向失魂的走。
她要去找一块更大更锋利的龙晶尖刺。
否则没办法果断的结束姐妹的痛苦。
“我可以帮你!”司马龟叫住了少女,他的语气极其坚定“刚刚我们就该帮它终结那种痛苦的,可我们不能未经同意,就这样干,现在,只要你点头同意,我立即返回去,让它痛痛快快的死掉,怎么样?”
少女用力的点下头,她不愿假借他人之手,但是要凿下一块足以杀死姐姐的龙晶尖刺,真的很难。
“好!你们原地等!”司马龟用力在十公主身上捏了一把,再用力推了回去“谁也别跟着,我马上回来!”
看着那必将痛苦死去的怪胎,司马龟刚刚就动过坏心思。
他警惕的四处张望,缓缓解开后背的黑纱,捧起尸姬的头颅:“收割这样的生命,并不会沾因果,你大胆的吃吧!”
青绿色的苔藓,迅速泛黄,腐烂,荧光的蘑菇,随即失色。
奴隶集市刮起阴风阵阵。
怪胎横陈在路上的躯体,快速萎缩,巨大的皮肉在黑纱下被分解,吸收。
生命是一段经历。
死亡是其中的步骤。
痛苦会让它变得更深刻。
何必在意。
响尾蛇般的牙床颤抖声,在漆黑的奴隶集市响起。
“尸姬,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