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交?小月?真睡着啦?”苟浊五轻唤了两声,确定对方见周公去了,便扯开月交挽住的手,在房子里里外外巡视:“这么多电子设备,睡眠不被电子波干扰才有鬼呢。”
攀上楼顶,仰望那正在盖过头顶的虹光,却又生出几分警惕。
苟浊五内心嘀咕:按理说,七队长并不是饭桶,也算有几把刷子的人,有他长枪短炮蹲守在外头的话……街对面的七队长,怎么躺了?糟糕,还以为真是黑咖管用呢,竟然是被集体催眠了!
手握匕首,目露凶光的苟浊五狂冲下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各类数据线和电缆,在月交的身下交错穿插,织成了面大网,将那具白皙柔嫩的躯体整个悬吊起,假正经,不形容了。
双手高悬,脸蛋下垂,腿儿大敞。
颇像宗教题材油画里,奉献给神兽的祭品。
苟浊五找来新的被单,盖上月交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感觉不到附近存在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难道兴风作浪的真就只是几条通电了的数据线吗?
刚刚覆盖上去的被单被看不见的力量,一把揭开!扔出老远。
苟浊五不仅阻止不了,连敌人的模样都看不到,充分体会了那些被自己戏耍的可怜人,只能尝试着戴上之前的VR隐形眼镜。
两只都带上了!
眼前忽然一阵闪频,卧室的正中央莫名多出个黑影,步步逼近被数据线死死禁锢的月交。
更要命的是,那个黑影,有很大一部分,正与苟浊五的身体重叠在一起!
苟浊五闪身后跳,反手连挥两刀!
中了!
可那黑影不痛不痒。
反而是苟浊五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啊!竟然是VR眼镜导致的!所有电子设备……都是你的奴隶吗?”
慌乱的一瞬间,苟浊五甚至萌发出挖掉眼珠的冲动。
菜鸡驿站那天,炸掉脑子的就是这东西!
月交像一个玩偶,在数据线网上晃来晃去,线头钻进嘴里,撑开眼睑,在皮肤上勒出道道血线,假正经,不形容了。
(不仅是电子设备,你,她以及整个罗迪尼亚大陆,都是我的奴隶)黑影忽然停止了作乐,反而对苟浊五兴趣更加浓郁,它抬抬手,VR眼镜导致的头痛就停止了,没想到,它竟然回应了苟浊五(你可记得我吗?)
苟浊五移开摁住太阳穴的手,眼泪滑过脸颊,口涎挂在嘴角,他倒想硬气,可实在装不出没事的模样:“在司马龟那个古怪的梦里,在割下他脑袋的时候,你就出现过!”
苟浊五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东西和司马龟是配套的,换算成人的话,那黑影才是司马龟真正的灵魂。
可当时,黑影却一直冷漠的看着苟浊五屠杀自己的肉身。
不管在梦想家内如何施虐司马龟的肉身,那东西都会像拼积木般,把司马龟重新拼装回去!
代价仅仅是门外那成千上万的客人当中,随便死掉一个。
苟浊五是真的慌了,那杀不死!还碰不到!的东西竟然入侵了现实世界!
(为什么还不去找神种的牧原?)
苟浊五满脑子都是如何杀死眼前古怪的办法,走神的明显是他,听见对方忽然问出的蠢问题,乱了心神,便也乱了节奏:“杀得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间说起这个!”
(那些玩剩的伎俩,竟然让他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才好像送大礼那样,把钥匙颁给了你,我很想看看结果会是怎么样?)
(一个全都是好人组成的世界?大家和睦的相处?这该是一个坏事作尽了的坏种说出来的话吗?)
(忽然脑袋一热,说分割自己的过去,要在接下来的永恒里当个好人是这么儿戏的事情吗?)
(以为把我割除掉,拿来当反派?供他玩耍?自己就能洗白变成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