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你就给我惹事啊,江师弟。”水云笑看着江离。
这小子,看来是吃不了一点亏的主儿啊。
刚才那位矮个子军师,也只是占了句嘴的便宜,就被江离给收拾了一顿,而且,似乎用上了暗劲。
师傅虽然常教导,习武修行之人,不掺与普通人的斗争。
水云也一向如此做,所以面对那个县长,虽看出对方不是很欢迎他俩,但却也没点破。
反倒江离,一言不合就直接出手,这是他想做,却没去做的。
到底是爽快,还是任性,水云不好评价。
江离则笑道:“师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怪就怪他不知少年人是有冲劲儿的。”
这话,听了水云一愣。
你自己给自己开脱,倒是用上了长辈口吻,你才多大啊。
水云无奈。
“我倒不是责怪你,而是你得罪了县长,人家好歹也是这十里八乡最大的官,一句话,县上就再没人会帮我们了。”
“我们想要继续调查邪祟的事,就失去了助力,接下来可能很麻烦。”
江离狐疑,“邪祟不除,对他县长又有什么好处?县上老百姓,不是挺尊重三一门么?”
水云:“邪祟不除,对他也并无坏处啊,对他来说,死的也只是县民,但是对我们来说,不能坐视不管。”
“唉,这也是作为三一门人,入世俗办事的掣肘之一吧。”
水云叹口气,继而道:
“再者,这些乡民,有上顿没下顿的,他们尊重你,是因为尊重不会让他们缺粮少钱,但不听县长的,可能不仅仅缺粮少钱这么简单。”
听完水云的话。
江离这才意识到,现在民不聊生,遍地饥荒的,老百姓眼里,三一门是仙家道长,县长却是土皇帝。
仙家遥不可及,而且受到掣肘。
土皇帝就在那里,决定他们生死是毫无顾忌。
选择谁,一目了然。
虽然江离想通了这一点,但,那又如何。
“县长如果肆意妄为,那就再换个县长啊。”
“水云师兄,你不是说,邪祟是人之怨念所化,当人有如此恶念,与邪祟何异?不如一同除之!”
水云听了这话,不禁皱眉:“你小子,这不是歪曲我的意思,而且杀心未免太重了,就算县长阻挠我们办事,也罪不至死啊!”
江离:“呵呵,且不说,若像你所说,他这般期压百姓,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那些乡民的命也是命吧?”
水云看着江离,听了对方的话,他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忽视了乡民的命也是命,受到期压后,枉死的,难道就不算他县长杀的?
之前听洞山说这县长老是借提升粮价,割据田亩敛财,他认为当官那有不贪的。
却也忽视了,粮价,田亩,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没有这些,他们绝对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
他长年在山上修行,对于普通人来说,处于上位者,也就自动忽视了乡民们的得失,实在有些偏颇了。
然而,江离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为之一震。
“而且,我观察到,县长身上,有一丝怨气,与停尸房内那三具身体上残留的怨气,属于同源。”
“邪祟接触县长,却并没杀对方,其中缘由,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水云一脸不相信。
“你又是怎么能看见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