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的香气扑鼻流入，樊佳星能够清楚感受到从清岚确双唇间吐出的气息正如何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无论是此刻暧昧的气氛，还是彼此贴近时那难以忽略的热度，全都使他体温升高，心跳也在不断加速。

“确，确小姐？”

努力将呼吸的节奏放慢，以防止在无自觉的时候出现什么失礼的反应，樊佳星将眼珠转去一边，完全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清岚确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可一看到印在他脖颈上的咬痕就会觉得讨厌，她先是难以抑制地弯唇轻笑，又倏然皱眉，连带着攥住他衣领的手指都跟着收紧了几分。

咬痕不深，不过在樊佳星偏白皙的皮肤上却格外显眼。

知道这个人因为心虚，暂时还不敢挣脱她的禁锢，清岚确倾身凑近，张口含住了他脖颈上那块被咬过的皮肤。

“！！”

樊佳星的整颗心脏都瞬间提了起来。

“你不许训斥我，也不许推开我。”

对于他的反应早有预料，由于嘴唇同他的脖颈相贴，清岚确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双目低垂，她的语气里多少沾着点委屈的意思。

抬至半空试图将她推离的手临时停下，以现在的姿势，樊佳星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大约是回想起重开前的过往，他最终只是安抚似轻拍清岚确的后背，并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

对于他的顺从似乎还有些惊讶，清岚确闭上眼睛，她最后只是吻了吻樊佳星脖颈上的痕迹，未有再次咬下。

残留在皮肤上的湿热使人心潮难平，樊佳星这一次没再伸手去触碰那块位置。因为，在他想要这样做的时候，才刚刚将他放过的清岚确，就又一次扑了上来。

这一次，她用双手搂抱住了他的腰。

樊佳星的身上没什么味道，偶尔能闻到一些细微的香气，也是取决于他在昨晚或是当日早上，使用了什么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今天的他是淡淡的草木味，就和解霜雨雏月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你不想要再次成为我的秘书吗？”

将脸埋进樊佳星的胸膛里，清岚确一直都是个有着孩子气童真的人，可这一次，她却是少见的真的展露出如孩童般任性却脆弱的一面。

收起环绕在他腰上的手，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清岚确抬起头，两只有着琉璃光泽的紫眸泛出些许湿意。

樊佳星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比起惊讶，更多的是一种钻心的痛感。

他无法忍受，有人会因为他而感到痛苦或不安。

“不，确小姐，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

他的声音有些隐隐发抖，樊佳星伸出手，像是捧起珍贵易碎的瓷器一样温柔且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你能够原谅我，对我而言已经足够惊喜。我希望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是因为我想要逃避什么，确小姐，如果我的存在让你感到难过的话，我真的希望我从未出现在你的生活……？！”

话音未落就被一只粗糙而温热的手捂住了嘴巴，樊佳星垂目下望，他看到清岚确正皱着眉，一扫刚才的柔弱，又重回坚定的神情。

“对不起。”他说，“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感受着他的嘴唇在手指下不断翕动，清岚确终于松手，缓步退开了许多。

“去工作吧。”将有些歪斜的帽檐扶正，她半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情绪，“就像之前那样。”

心脏还在胸膛里砰砰乱跳，可樊佳星却想不到更好的话语作为回应，他只得点了点头，而后以最快的速度从对方面前离开。

直到樊佳星的背影完整消失在视野之中，清岚确才再次抬起了头。

她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