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以你……”雾影愣住。

唐沐淡淡一笑：“人格分裂？也许吧。至少我这么认为，她也这么说。”

“后来，她帮我怼过死对头，替我考过试，但我还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想办法除掉她吧，她又可以听见我的心声。于是嘛——”

“于是什么？”

刘雾影像听书一样听着唐沐讲自己的经历，但是唐沐忽然有些难以启齿了。

“后来，”唐沐再开口时，声音已经颤抖。她狠狠挤紧眼睛，咬着牙，出着粗气，像是在挣扎着，“我……”

刘雾影隐隐听到她的抽泣声。他的心通通跳着，湿润的眼眶里射出来一丝丝理解的光芒。

那个光芒万丈的梦醒心凉，那个独占山峰的千里烟云，那个英姿飒爽的初事风筝，那个下笔如有神的特等奖得主……几乎没人知道她的人生也是有至暗时刻的。

只有雾影知道，并且雾影知道就够了。

半年前他即将说出来自己的休学原因，是唐沐不让他觉得难堪丢脸；现如今看到唐沐这熟悉的样子，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是漫长的等待，沉默与空白。

——幸好，像江朝说的那样，唐沐不是崩溃于事件本质的那一类人，而是敢于面对真相的勇士。

很久以后，唐沐忽然笑了，是那种近乎癫狂的疯笑。她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是真的醉了。“老刘，你看我这……”

“那会儿，太脆弱了，愣是被那小季逼得用潜意识去想事情。当时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现在想想，呵，算个屁啊。”唐沐半闭眼睛，眼神很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