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姗缓了一会，说道：“修为高又怎么样，你对修行的理解有我高吗？我且问你，何为修行？”

罗启一呆，修行这个问题太大，以他现在的见识根本答不出来。

左姗等了一会，见他答不出来，又问道：“何为进阶？境界提升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问题罗启想过，万俟延也解答过，但万俟延说得太深奥，他理解不了。

“还请前辈赐教。”罗启客气道。

左姗笑道：“五十遍。”随后走回殿内。

罗启哑然，停在门口往殿内看去，小红也伸长脖子往殿里看去。

殿内的赵高宏已经从龙保成那里得知了罗启的到来，此时看见殿外的罗启，兴奋地想喊话，却被左姗一瞪，连忙止住。

罗启终于还是走入殿内，小红跟在其后，好奇地打量着殿内。讲殿内摆了百来张矮桌，矮桌旁是蒲团，矮桌和蒲团排列整齐，间隔还算宽敞，标准的学堂布置。

讲殿四周的窗户都已经关闭，只有赵高明近处的窗户没关闭，但殿内依旧明亮。此时只是黄昏时分，天窗和侧窗的光线还是将讲殿照的通亮。

罗启跟着左姗来到赵高明身边，左姗放下一沓纸张和笔墨，说道：“抄完后我可以解答你的问题，但你也需回答我一些问题，如何？”

罗启笑道：“可以，二十遍行不行？”

左姗笑而不语，回到讲坛上。

罗启不明白笑是什么意思，看了看一边的赵高宏和龙保成，觉得她是同意了，便坐下开始抄书，同时悄声问赵高宏：“你要抄多少遍？”

赵高宏悄声道：“两百。”

讲坛上的左姗大声咳嗽一声，赵高宏和龙保成皆是一缩，低头继续抄书，罗启则是对她笑了笑。

片刻后，罗启快速抄了二十份呈给左姗，问道：“前辈，我的抄完了，刚才的问题还请前辈解答。”

左姗道：“你这是原文，我的注解为什么不抄？”

还要抄注解？罗启硬着头皮道：“我觉得没必要，这是将功法复杂化，低阶修士还是应该先照着炼，先提升实力为要。

“实力够了才能出去游历，观天地之雄奇、察宇宙之奥秘，之后再看，其中深意自解。

“如今死记硬背不过是左前辈你的理解，只有学子自己的理解与感悟，才是自己的真知。”

左姗本想怒斥，这是在否定她的教学理念，但想到他的实力，哼了一声，说道：“如此说来，你是有自己的理解咯！还请赐教。”

罗启听出了她很不开心，笑道：“不敢言教。”

“你但说无妨，我不算太顽固，有道理的我还听得进去的。”

罗启见她不似作假，便将万俟延创造功法时的理念简单讲解一番。

左姗也好奇，新的修炼体系与功法才传开不久，罗启便自称化真之下无人配教他，虽然实力颇强，但她也不认为有多强，只是力压自己一点罢了。

但随着罗启的讲解，她越来越惊讶，罗启对新体系与新功法的理解之深奥远超她的想象，她不得不重新评估罗启的实力。

罗启讲完了，看见她在做笔记，等她停笔后才问道：“晚辈愚见，请前辈点评。”

左姗一阵头大，但又立即大方道：“你的见解高出我许多，不敢点评。”

罗启有些失望，这些其实都是万俟延的见解，他是真的希望有人能点评一下神改出的功法。

左姗见他有些失望，不免心中一暖，说道：“我也简单概括一下何为修行，就两个：修力与修心。

“进阶的本质，其实就是力量与心境的提升。力量提升的本质表现为可掌控更高级的法力，如一开始时，我们用的灵力，之后是元力，最后是真元。

“至于修心，虚无缥缈，这个我也不知。”

罗启思索了一阵，觉得大有道理，从补天到神通的确是法力的本质提升。之后他开辟了灵府，并没有提升法力的本质，只是换了一个更大的法力存储点，得到了更强的法力释放方式罢了。

法力的本质并没有提升，所以他的境界一直没有提升。

至于修心，他首先想到的是精神，他甚至自创了一个精神力衡量的标准。

“修心会不会是精神力？”罗启问道。

左姗摇头：“不，精神力其实也算修力的范围，从开始的感知到神念再到神识，都是修力提升的表现。

“更强的精神力，法术范围和御器范围才更大，超过了这范围，法术几乎没有威力，御器就更加不用说。

“精神力其实是修力最重要的一环，精神力不够，法力再强也没用。首先是你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去调用法力，其次是你打不远，强大的法术爆发后，还可能伤到自己。”

罗启点头同意，对此他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