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隐隐可见多点绿意埋藏。
来年春日,这里的荒芜必然横扫一空,焕发生机勃勃之象。
这般改天换地的手段若是法阵之力,自是无需多说,但若是人力......
堪称恐怖。
而这代价,是陆安调用了余下的本源之力,使得灵脉核心区域内,第八颗琉璃玉珠,忽明忽暗起来。
众人无言,待得陆安久未出声,方才起身离去。
只是各自的想法,却也迥异,不为人知。
王君牧一边吞服丹药,一边直冲冲地向外走。看起来竟是连疗伤的功夫都等不及,便要去通知王家众修。
王青松低头跟在后面,仍是沉默。
王家重归卫城,他仍为王家长老,看起来地位是水涨船高,但已经大为不同。
他这个长老,再无威胁到王君牧的能力。
只因他是杂丹。
若非他此战中确实与血三全力相搏,恐怕连长老地位都难保。
届时生死操于王君牧一人之手,才是真正的无出头之日。
陆安对他的安排,既含有对他功劳的赏赐,让他能够借助王家之势继续修行,也有对王君牧的敲打。
这个位置,他是王家长老,也是陆安安排在王君牧身边,让其互相牵制的棋子。
只不过之前的他能用修为和实力牵制,如今只能借着陆安之威牵制。
杂丹之苦,不足为外人道。
孙麻子隔空一捏,便将精气神几乎尽失的血袍兄弟提起,如捏着鸡仔一般,向着自己的洞府而去。
墨中行留下的两道血宝,早已被他收入体内。
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他的实力将有一个极为恐怖的提升。
众人皆散,唯有墨血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一个新来者,结的还是杂丹,可以说毫无地位可言。
但陆安依旧给出血袍兄弟的法丹,让他不免有些诚惶诚恐。
“......道主?”他尝试开口呼唤。
陆安的声音却直接在他心神中响起。
“将这两枚法丹炼化,此后老夫还有事要你去做。”
墨血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尊道主之命。”
......
一场大战过后,少不了反思。
地下深处,陆安看着面前的琉璃玉珠,心中沉重。
此战他的出手,固然是起到了奠定胜局的关键作用,但自己的失误,也极为明显。
一方面,是对自己实力的错误认知。
好在以谨慎弥补许多,将几位结丹收入麾下,方才取得胜利。
另一方面则是对自己形象的建立。
王君牧尚且能够察觉幻术乃自己所为,孙麻子虽战时直呼狗屁,冷静下来也该有察觉。
一直以来他都以世外高人形象示于人前,方让众修心生臣服。
可一位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怪物,对付墨中行这样的结丹中期,竟然还要使用幻术。
这一点,便是他的最大破绽。
若真正强大,何不一指将其点死。
这种表现,与他此前一直展现出来的高深莫测可并不相符。
陆安意识到了这一点,明白稍有不慎,这些“道奴”便要生疑试探。
因此,他出手提高灵气浓度,不惜耗费本源,为自己的形象再添一笔。
如此一来,即便心生疑虑,孙麻子等人也只会往他性格难测上靠。
此非长久之计。
进一步,便有了墨血的诞生。
此战过后,孙麻子闭关,王君牧忙于重建王家,王青松于一旁监视帮忙。
血袍兄弟显然不再可靠,于是他须有一个听话之人。
血三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此人结出杂丹,是其不幸,也是其幸。
因为相比于血袍兄弟那般的赤丹,陆安对于杂丹修士的掌控力显然是要强上一个台阶的。
血袍兄弟有违逆之意,赤丹之上只能裂开裂缝,而后才逐渐蔓延。
墨血若有不臣,一念之下,便是法丹破碎,毫无生机。
这是杂丹与赤丹本质上的差异,想要弥补,便只能用更多的本源之力去控制。
将血袍兄弟的法丹吸收后,墨血的修为应能突破。
届时,便能开展下一步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