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真的是我妈妈?他是我爹爹?”
木婉清想想这些年无父无母的孤寂,刚刚遇到有情郎,偏偏又成了自己的哥哥,心中悲痛欲绝。眼泪已经沿着脸颊簌簌滑落。
秦红棉看着女儿悲苦的神情,心里也是万分心疼。
可是,想到那年情郎的薄幸。又想到自己身怀六甲时,他却在洞房花烛。自己独居幽谷,一个人将女儿带大,痛苦和孤寂,难以排遣的度过一个个日日夜夜,他却夜夜笙歌纵情声色。
神色间骤然一冷,俏脸上柔情渐退,逐渐浮现三分倔强,又带着三分狠戾。
我耗尽心力带大的女儿,如何能交还给你们老段家。她心里恨恨的想道。
连带着看向段承嗣的目光,也带上了些恨意。
“婉儿。你是跟我走,还是跟着这些姓段的?”
木婉清看看师父,如今已是妈妈,又看看段正淳,自己的爹爹,心中无比凄凉。捂着脸呜咽道:“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为什么要逼我!你们都是坏人!我恨你们!”
说罢,身形飞快冲出房间,闪身上了房檐,扬长而去。
木婉清心神震荡,大受打击,段承嗣哪能让她独自离去,紧紧缀在她的身后跟了上去,生怕她想不开,发生什么不测。
秦红棉正要跟过去,段正淳急忙叫道:“红棉!让孩子们去吧,我们亏欠孩子太多,就不要再打搅他们相处了。你……你下来,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了,我没一刻不在思念你。”
秦红棉内心深处实际是期盼的,但是这么多年的坎坷,早已将少女情怀磨灭了个干净。
“那你跟我走,舍下段家,舍下你的权势,舍下刀白凤,你能么?”
段正淳气息一滞,苦笑道:“红棉,你明明知道的,我是大理镇南王,很多事情……”
“身不由己是么?”秦红棉冷笑道,“十八年前你便是这么骗我,十八年过去了,你还用这套说辞搪塞我。”
段正淳低头不语。
秦红棉话音一转,接着说道:“段郎,我再叫你一次段郎。十八年了,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小姑娘,你也不是那个浪荡江湖的游子。我们的女儿已经大了,我不希望她再走我的老路。”
说罢,一个闪身,已消失在了夜幕中。
只留下段正淳站在月下目瞪口呆。
以及惊呆了的段誉和钟灵。
木婉清在林间急奔,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间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已不由自主向前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臂膀从身后探出将她扶住,随手拉进了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木婉清死死抓着那人的衣襟用力撕扯着。
来人正是段承嗣。
“婉清,别冲动,你还有我。”
木婉清悲从中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大哭道:“可是你,你是我哥哥!我哥哥呀!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