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嗣也是怒气有些上头,却不知如何跟这舔狗解释。
难道告诉他,你舔了半天,最后人家还是回到了慕容的怀抱,即便那人已经疯了。
阿碧怯生生挪到段承嗣身边,福了一福,柔声道:“段公子,留表小姐在山庄里,夫人不会轻饶她的,还请公子怜悯。”
段承嗣最受不得这江南水乡的温侬软语。
段什么誉,爱当舔狗便去当,关老子屁事。
于是故作为难的道:“唉,既然阿碧妹子求情,那就带着吧。”
四人都是转忧为大喜,叽叽喳喳聊成了一片。
不过让段誉郁闷的是,三女句句话离不开一个慕容公子。
段承嗣无奈的看着尬在一旁的段誉,心道:看吧,你把她当成宝,人家把你当成草,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五人趁着夜色,一路跑到了岸边,登上来时的小舟。
还好一路上没碰到山庄的奴仆,不然又是一场风波。
阿朱、阿碧、段誉,三个人一起摇着桨,小舟如离弦的箭,眨眼间已不见了曼陀山庄的茶树林,几人这才放下心来。
穿过芦苇荡,段誉害怕再遇到鸠摩智,让阿朱阿碧小心再小心。
不过还好,这夜黑风高,就算大和尚近在咫尺,被夜色和芦苇遮挡,也是看不见分毫。
划了半晌,太湖上雾气越来越浓,阿朱忧心道:“表姑娘,太湖上起了雾,夜深难行。这儿离婢子的住处不远,只能委屈你暂住一宿。等明天天明,再商量怎么去找少爷。”
王语嫣在曼陀山庄时,只是思念慕容复。等离了家门,只觉离家越远,心中的不安与畏惧越是深沉,一时有些沉默。
阿朱见她沉默不语,只当她允了。
便和阿碧一起摇桨,向自家‘听香水榭’划去。
段誉望着俏立舟头,衣裳迎风飞舞的少女,一时间有些痴了,只觉天下之大,不如这一叶扁舟。
“啪!”
段承嗣挺着胳膊,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恼怒道:“还看!看眼里拔不出来!”
段誉也是恼了,在佳人面前,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了面子:“大哥!我忍你很久了!”
“呵!能耐见长啊!敢跟大哥我大吼大叫了!”段承嗣死死盯着段誉,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
别看他手臂不方便,可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威压,段誉哪敢造次,只得气哼哼的坐了下去。
二人这一打一闹,小舟上伤感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段承嗣僵直的胳膊,段誉气恼又无奈的表情,将三女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段誉见佳人展颜,哪里还管是不是自己丢了人。立即贴了上去,和三女笑闹起来。
看着几个天真嬉闹的孩子,段承嗣微笑的摇了摇头,感叹起命运的奇妙。
无论你怎么躲,怎么避,该相聚的人,终究是要走到一起的,即使命中注定,只是短短的一段旅程。
远处,听香水榭灯火通明,仿佛年节一般,哪里像夜半时分。
段承嗣道:“好了,大家别闹了。阿朱,来看看你家,是不是有对头上门。”
他话一出口,几人立时停止了嬉闹。别看他手臂绑着木板,模样古怪,但是话语间,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由得听令而行。
阿朱遥望前方几栋小楼,面色微变,立即收住了桨,说道:“段公子,不好了,我家确实来了敌人。”
王语嫣一惊,赶忙问道:“阿朱,你怎知是敌人?”
阿朱仰面用力嗅了嗅,说道:“酒气熏天,恶臭扑鼻,定是来了不速之客。”
王语嫣也是学着用力嗅了嗅,却什么都嗅不出。
“哎吆!不好!”阿朱突然大叫。
段誉忙惊道:“怎么了?”
阿朱潸然欲泣:“他们......他们糟蹋了我酿的花露。”